可他又不能带着太子妃住在她娘家。
裴织终于高兴一些,笑道:“殿下莫说这种话,哪有出嫁女时常回娘家的,少不得要让人笑话殿下你。”
“孤不怕。”太子殿下满脸戾气,“谁敢说孤的不是?”
裴织知道这位殿下在朝堂上的名声不算好,甚至还不如二皇子和三皇子。
也多亏他是嫡长子,皇帝又宠着,那些朝臣就算要对他挑三拣四,也顾忌着皇上的态度。可他那阴沉不定的性格,还是很让人头疼,万一将来他终于耗掉皇帝对他所有的感情,遭罪的还是他。
裴织觉得,以后她还是多吃点,努力锻炼自己的精神力,然后给他梳理紊乱的精神力,让他的情绪稳定下来。只要他不再时时刻刻头疼,他的坏脾气自然会好转,也不会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吓人。
届时太子的地位稳定,她这位太子妃便可以过上梦想中的咸鱼生活。
回到东宫时,天色微微暗下来。
两人下了马车,相携朝福宁殿而去。
裴织看向身边的太子殿下,见他很有自觉地往自己的宫殿走,心里自然开心。
刚坐下来喝杯热茶,勤政殿那边便来了人,“殿下,皇上叫您过去。”
秦贽神色如常,将杯里的茶一饮而尽,朝裴织道:“父皇应该是问孤今日归宁的事,孤去和父皇说说话就回来。”
裴织:“……”
那位皇帝果然像传闻中那般黏糊,一天不见太子就要找。裴织有些怀疑,像皇帝这般黏糊法,只要太子不做谋反之事,有一天真的会厌弃太子吗?
秦贽连衣服也来不及换,直接去了勤政殿,半个时辰后就回来。
裴织刚好洗漱完,见他回来,惊讶地道:“殿下,您就回来了?”这对父子俩难道不像昨晚那样,要黏糊个把时辰的?
“没什么事就回来了。”秦贽神色如常,朝锦云道,“备水,孤要洗漱。”
锦云赶紧去准备。
秦贽先去沐浴,换了一身月白色绣竹叶暗纹的寝衣出来,看到裴织坐在暖炕上等他,不禁暗暗高兴。
他走过去,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裴织没防着他会如此,赶紧搂住他的脖子稳住自己。
她这副受惊时依赖自己的模样,让太子殿下暗暗得意,不觉放缓声音,“阿识不怕,孤不会摔着你的。”
他摔了自己也不会摔她,自己皮糙肉厚,摔了也不怕。
裴织仰脸看他,对上那双幽深的凤目,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不禁头皮发麻。
老实说,新婚之夜的太子殿下就是个小学鸡,毫无章法,横冲直撞的,压根儿就没什么好的体验。
由此可见,这位太子爷以前绝对没有什么经验可言。
想来也是,备受精神力催残头疼之人,若还有精力想这些,裴织敬他是条汉子。
屋子里的宫人看到这一幕,识趣地退出去,将门关上。
锦云转头看了眼关上的扇,让两个宫女守着,便去了东宫的宫女居住的偏殿。
芳草、芳菲和芳茹三个丫鬟今儿跟着进了宫,但她们是第一次进宫,什么都不懂,也不敢做什么,乖乖地待在东宫安排给她们歇息的地方。
正当她们不厌其烦地收拾不多的行李,终于见到东宫的大宫女锦云过来。
“锦云姑姑。”三人赶紧起身行礼。
锦云朝她们摆了摆手,神色温和,“不必多礼!你们是伺候太子妃的人,太子妃的习惯你们比我们要清楚,日后还要你们多提点。当然,东宫到底不是侯府,东宫的规矩你们还是要先学一学的……”
三个丫鬟认真地听着,面露感激之色。
跟着锦云过来的管事嬷嬷哪里看不出锦云的用意,这一席话,先是捧了她们,指明太子妃对她们的重视,这是下人最得脸面的事,尔后不着痕迹地敲打一番,让她们心生畏惧,不敢因主子的重视得意妄形,坏了东宫的规矩。
锦云对三个丫鬟的反应也很满意。
她没想到太子妃身边丫鬟竟然都是如此天真烂漫的,甚至听不出她的话中之意。可见太子妃平时是个宽厚又随和的主子,伺候她的丫鬟才能养得如此单纯,这样的性格并不适合在宫里生活。
不过这是太子妃的丫鬟,太子妃重视她们,锦云倒也没什么恶意,决定好生调、教便是。
“明日起,你们便先跟着管事嬷嬷学规矩,然后再和我一起去伺候太子妃。”
三个丫鬟赶紧应一声。
她们刚进东宫,对东宫的规矩什么都不懂,有个大宫女带她们自然是好的,只希望她们不给太子妃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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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帐幔里,急促的吸呼声渐渐地平息下来。
裴织将脸埋在柔软的被褥里,腰酸腿软,浑身无力,不禁昏昏欲睡。
然而她身后的男人却仍是精神抖擞、精力充沛,不仅没有半点睡意,甚至还想来闹她,那血气方刚的冲动劲儿,教她实在吃不消。
“殿下,我困了……”她小声地嘟嚷着。
秦贽吻了吻她汗湿的肩膀,将她翻了个身搂到怀里,轻抚她红扑扑的脸蛋,吻去她眼角的湿润,似是要将那残留在眼尾处的瑰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