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乃是女子易受丈夫所指,封地说是给荣乐长公主,很可能最后变成车臣汗部的囊中之物。
其实还是瞧不起女子会有多大作为。
然而雍正却反道:“朕何时说过车臣汗部举部迁移?封地是给长公主的,额驸是车臣汗王世子,有甚关系?”
没关系吗?
没关系吗?!
文武百官皆要疯了,这怎么会没关系,是说没关系就能没关系的吗?
有些大臣直看向前方的四皇子弘历,希望他能劝谏一二,但弘历身为雍正最看重的儿子,这几年没少受到来自皇阿玛的“磋磨”,怎么可能会为他们张目,眼观鼻鼻观心,他今日是个有瞎又聋的乖儿子。
至于已经被封为信郡王的胤祜,大臣们直接略过,他肯定会为荣乐长公主说话,不消多想。
胤祜也确实没打算劝皇兄,还在其他大臣看过来时,冲他们露出个纯良的笑容。
朝堂上不缺头硬的老古板,站出一位,义正言辞地劝谏:“皇上,女子出嫁以夫为先,便是公主尊贵,也没有两地而处、各司其事的道理,而且长公主如今只有一女……”
“爱卿正好提醒朕,准噶尔部是准噶尔部,车臣汗部是车臣汗部,历来男嗣方可继承爵位,然长公主之位事关紧要,断不能由哪一血脉世袭罔替,如此,将来为继之人,只能是长公主之女。”
众大臣纷纷吸气,就听九五之尊又来了一句:“至于再下一任继承人的父系血脉,看缘分吧,天子指婚,诸位家的后辈以及蒙古子弟,都有可能。”
雍正难得微笑,那时指婚,下这种相当于入赘旨意的人就不是他了。
众大臣一口气梗在胸口,险些憋死过去,反应过来喘气时,皇上挥挥衣袖已经走人,根本不给他们继续分辩的机会。
而弘历没能立即走掉,便被众人在殿外围住,全都是唠叨这事儿惊世骇俗,想要让他一起劝皇上收回成命的。
“王爷,您想想办法……”
“王爷,此事决不能如此……”
“王爷……”
“王爷……”
弘历耳朵嗡嗡的,头都要炸了,可他是温文尔雅的宝亲王,不能暴躁,可一抬头就瞧见他二十二叔施施然地从旁边过去,嘴角还带着惬意的笑,他这心态就崩了。
此时的弘历,心态崩也不会暴怒,而是温和地冲周遭人一笑,道:“诸位大人一心为公、刚直不阿,不像本王,只会遵从皇阿玛所言行事,属实没有主见,本王要向诸位大人学习。”
一群大臣,最小也三十来岁了,一听他这谦虚的话,连道“过奖”,“客气”,“不敢”……
但也有那么几位,听着他这话,总觉着怪怪的,又想不出哪里怪,只能闭口不言,少说少错。
弘历笑得更加游刃有余,“诸位大人才学能力皆不俗,又比本王虚长些岁数,见多识广,堪为本王之师,正好,本王也有些事要请教。”
“王爷有所问,我等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正是。”
“是是……”
弘历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边走边好似随口一问似的,问:“听说李大人家风清正,纳喇大人几个儿子皆是朝中栋梁,还有陈大人,据说您的岳父乃是大儒?”
被点名的几位大人,同时也是方才反对最激烈的几人,以为宝亲王是因为要请教他们才有此一问,全都捋着胡须状似谦虚实则自得地点头。
弘历果真惊喜,夸赞几句后,忽然问道:“几位一定极会教养子孙,家里的孙辈儿定然极肖其祖,可有跟塔娜年龄相仿的?”
塔娜是谁?
众人茫然了一瞬,有一个人小声提醒:“是荣乐长公主的独女。”
这话一出,那几个被夸赞的大臣仿佛被踩到尾巴一样,立即极度谦虚地说自家孙儿们“愚钝”、“顽劣不堪”……一定儿不似平时跟同僚们暗暗炫耀的模样。
弘历装作不知道,遗憾地说:“还是要好好教养的,否则将来如何为大清效力?”
众大臣忙不迭地点头,“一定好好教养,一定好好教养。”
“若真要给长公主之女指婚,还是宗室子更合适。”弘历瞥见众人悄悄松口气的样子,摇了摇扇子,笑问,“方才诸位说劝谏皇阿玛……”
众大臣对视,忽而改口:“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下官等不耽误王爷休息了。”
弘历合上扇子,在手上敲了敲,“不耽误,都是为我大清,理应鞠躬尽瘁,不畏辛苦。”
这话一出,众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地随在宝亲王伸手,不问到头上再不想说话。
一行人走出乾清宫,就看到驻足的信郡王胤祜,他正要去安寿宫请安,所以没有立即出宫。
弘历一瞧见二十二叔,便上前打招呼,听说他的去处,看向众位大臣,神情中有几分犹豫。
众人立即会意,完全不勉强甚至十分乐意地说:“宝亲王不必顾及下官等,随意,随意。”
弘历这才道了一声歉,转而和二十二叔同行。
两人行得离那些大臣们远了,弘历才不甚爽快道:“二十二叔身体矫健,走得真快。”
胤祜面带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