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大婚的四个皇室子, 先帝二十一子胤禧辈分最大,婚期定在二月十八,正好过了皇室最忙的正月。
纳兰夫人耿氏果然给女儿准备了极丰厚的嫁妆, 表面上就已经极近丰厚,在历来的皇室福晋中都是数得着的多,私底下的压箱银虽无人得见,但想一想便可知,绝对不会是小数目。
而嫁妆太多,也有些烦恼,幸好皇上当初让最小的两个弟弟搬到中所去,这才腾出了不少地方, 否则阿哥所几乎要摆不下了。
现在是勉强摆下了,待到新嫁进来的二十二福晋倒出空收拾, 恐怕也要废一番功夫,更不要说他们出宫开府时还要再搬一回。
但无论是贵太妃瓜尔佳氏,还是纳兰家, 谁都没提过不晒嫁妆。
小夫妻两个自小相识,前些年因守礼而不甚熟悉,却都是颇有才华的低调性子, 两人一起读书一起作画,十分相宜,感情融洽。
舒尔常来宁、安两宫请安,檀雅瞧她容色娇艳, 便知和二十一相处的极好,越发期待茉雅奇嫁进来, 也在儿子面前露出几分。
胤祜微微有些吃醋, “额娘从前便待们好过儿子, 大婚后,儿子岂不是在您这儿更没了位置。”
檀雅理直气壮,“你们这些小子,十天半月也难见一面,你还总想往外跑,额娘们都不拦着你了,还不准我们喜欢更贴心的吗?”
一提起“往外跑”,胤祜便有些理亏,哪还好继续故意说那些拈酸的话,而是为难道:“出使的时间已经大致定下,儿子在想何时跟茉雅奇说合适一些。”
檀雅没法儿给出确切的建议,只说道:“千万别洞房花烛夜说。”
胤祜点头,“儿子再想一想吧。”
他“再想一想”的结果便是,等到大婚后当面交流。而现在,他还有另一件事情,颇有几分难以启齿。
二十胤祎作为胤祜亲近的兄长,知道这个弟弟没有人事宫女,悄悄给了他一本春宫秘籍,胤祜一直没有打开。
眼瞅着明日便是大婚之期,雍正问他:“你不学习一二吗?万一在福晋面前出丑……”
胤祜手按在秘籍上,依旧没有打开的意思,闭上眼从牙缝里挤出问话:“先生,你难道要跟我一起看吗?”
雍正:“……并没有这个兴趣。”
胤祜便道:“那我稍后看,请先生稍稍避开。”
头一次被驱赶,还是为了看春宫图,雍正没有不高兴,反而有种“自家的孩子长大了”的复杂心情。
而胤祜不知道他的复杂,犹豫片刻,不好意思道:“先生,胤祜洞房时,您不会感觉到吧?”
雍正:“……自然不会。”他是能够自主的,并没有听床脚的爱好。
胤祜放心下来,脸上浮起轻松的笑,一边拿起书一边道:“先生,胤祜要看了哦~”
雍正:“……”立即抽神离开。
胤祜一个人悄悄研究了许久,晚间辗转反侧,面目熟悉的神女入梦,第二日起床时满心羞涩。
二十一和二十二两位先帝之子年龄相仿,又是同期赐婚,婚期临近。纳兰家为二十一福晋准备的十里红妆在先,佟佳夫人自然不愿意女儿面上无光,是以表面上的嫁妆又丰厚了一分,生生又来了一场十里红妆。
不出一月,京城百姓接连见了两次十里红妆的场面,热烈讨论之余,纷纷开始猜测富察家的出嫁,会否也有这样的场面。
富察家压力大极了。
三家都是八旗大姓,也都是一流的贵族,然那两家子嗣单薄,且全都是独女,所以才能如此豪爽地给女儿准备嫁妆。
富察家子嗣众多,还需得为其余子嗣和日后家计考虑,是以富察家人瞧着二十一福晋的十里红妆,心中滋味儿难言。
不过这是他们一家需要愁的,胤祜将福晋迎回宫中,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一系列礼走完,新婚夫妻二人向皇兄皇嫂行过拜礼才算是礼成。
整个南三所全都热闹不已,年长的兄长不会闹年幼的弟弟,二十却是领着二十三、二十四还有弘昼三个咋呼个不停,一个劲儿要灌胤祜喝酒。
弘历和二十一担心胤祜喝太醉,一直帮着他挡酒,后来就被胤祎拉去,让他们代胤祜喝。
弘历不爱饮酒,偏又推辞不过,如今酒量尚浅,没多久就被灌得有些发晕,二十一亦是如此。
胤祎也知道分寸,适可而止,意思意思让胤祜喝了两杯,劝新郎酒这个热闹就这么过了。
新房里,额乐、吉兰、叶楚玳和舒尔全都在陪着茉雅奇说话,许是因为身边都是熟悉的人,茉雅奇并没有在娘家时想象的那般紧张。
当然,如果额乐没叫她“二十二嫂”的话,茉雅奇还会更镇定一些,现在脸颊都红透了,那红一直延伸到衣领之中,娇艳欲滴,十分可人。
其他人纷纷偷笑,互相之间挤眉弄眼。
吉兰和叶楚玳对视一眼,故意一同喊了声“二十二婶”,瞧见她羞的不行,几人笑得更开心。
茉雅奇又羞又气,恨不得掀开盖头,瞪几人几眼才好。
“你们只管笑话我,好像没有这一日似的。”茉雅奇听着声音,微微转向舒尔,“你大婚那日,她们也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