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乌日娜就神思不属地跟在她身后。
午膳,咸福宫每人一碗小馄饨,乌日娜也在这儿用了一碗,然后便告辞回阿哥所。
宣妃问:“乌日娜怎么心不在焉的?”
檀雅笑了笑,随口解释道:“兴许是帮我干活,累到了。”
“你千万注意些,万一她有了身子……”
“娘娘,身孕一事,也是要缘分的,咱们说多了,恐会给孩子压力。”
宣妃一顿,想起去年十二福晋终于怀孕产下一健康嫡子,他们夫妻那喜极而泣的模样,点点头,“是不该少提,那俩孩子也不知道如今处的如何。”
“本就是忽然凑做一堆的,自然不能急。”
第二日,乌日娜早膳后便来了咸福宫,檀雅递给她一篮种子,告诉她一个坑放几颗,然后便在前头刨坑,乌日娜则是跟在后头撒种子,埋土。
没一会儿,两人的鞋子便都沾上泥土,檀雅不以为意,乌日娜跟在后头,忽然问道:“您过得快活吗?”
檀雅听到她的声音,回头随口答道:“尽我所能地做些有趣的事儿,算是快活吧。”
乌日娜垂头埋了会儿土,方才闷声道:“我阿玛走前交代我,定要好好服侍二十阿哥,努力生下嫡子,开枝散叶,这样大清和阿拉善旗的关系才会越加紧密。”
檀雅对这一说法不置可否,只问道:“那你觉得呢?”
“我昨夜想了许久,皇上圣明,我和二十阿哥既能结成夫妻,便是大清和阿拉善旗更亲密的证明,岂是我一人所能左右的?”
乌日娜一不小心踩重了,土压得紧实种子发芽不容易破土而出,连忙抬起脚,方才继续道:“我生于阿拉善旗,愿意背负部族的荣辱,可我也想过得快活些……”
檀雅眉眼带笑,“这有何难的?”
乌日娜抬头,“不难吗?”
檀雅放下锄头,“且歇会儿。”然后便领着乌日娜进了东配殿,边吃边聊,“我教额乐时,向来秉承一点,规矩要好好学,却不能被规矩束缚,你喜欢跑马,待到二十阿哥开府出去,便在直隶地界儿买一处庄子,有钱就买大的,没钱就买小的,没事儿去住一住,你平时规矩不出错,谁还能管着你在自个儿庄子里骑马了?”
“还可这般?”乌日娜两眼全都是求知若渴,“我只听说,京里的贵女娴静非常,早年满洲贵女个个善骑的风光早就过去了……”
檀雅拍拍她的肩,“旁的你要自己体会,自己挖掘,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乌日娜若有所第地点头,然后又道:“我知道后院的事儿不该问您,可实在有些为难之处,您能指点我一二吗?”
“你且说来听听,不过有些话得说在前头,那些争宠的事儿,我是不会答的。”
“不是!”乌日娜急急地说,“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二十阿哥的侍妾们,我的侍女们说不能让她们生下庶长子,又说将来会骑到我头上,但是我……我不想整日里为她们烦忧。”
檀雅了然,她的心还是草原上的乌日娜格格,并没有变成二十阿哥后院的一位福晋,所以才对旁人话里话外都是后院事儿感到反感。
檀雅托着下巴,眼神温柔地看着这个人格还未成熟便成为人妇的姑娘。
乌日娜因为她的眼神,脸颊渐渐泛红,不好意思极了。
“二十福晋好似比刚入京时白了些。”檀雅见她摸脸,不准备将京里妇人喜白瘦弱柳扶风的审美灌输给她,反而道,“瞧着气色不如那时,你闲来无事,还是要多到外头走一走。”
乌日娜在她面前,没有那些野性,乖巧地点头。
许是怜惜吧,檀雅疼爱姑娘们更甚那些小子儿,尤其是这么乖巧的姑娘。
“你若那般期望,便更不该将自个儿的身份降低了,你是皇上指婚的二十福晋,不必刻意为难后院的侍妾们,只需保持福晋的威严,立好公正的规矩便可。”
“后院的规矩定下,让二十阿哥和侍妾们都知道,你不会苛待她们中任何一个,也不能容忍谁坏了规矩。”
“当然,这个规矩,需得是合理的规矩,你也不能用它们来约束二十阿哥,对二十阿哥,只能是潜移默化的影响,可懂?”
乌日娜不是十分懂,不过比起阿玛和侍女们说的,绮贵人的话更让她舒服,是以十分认真地点头,“我会记下,回去想明白的。”
“多思多想是对的。”檀雅笑,“你将自己立住,大事儿上没有差错,旁的让你开心的小事儿,便不会有人深究。”
乌日娜沉思,回去后又想了许久,正巧有一位娇媚的侍妾,仗着二十阿哥对她宠爱有加,便有些猖狂,她占着理,就借着这个由头立了些二十阿哥后院的规矩。
那侍妾等二十阿哥回阿哥所,还欲告状,不过二十阿哥招人来问清楚福晋为何罚,如何罚,又立了什么规矩,倒也没有责备这侍妾,只是吊儿郎当道:“福晋既然并非无故责罚,爷当然不能为你做主,你是爷的娇妾,爷在外头做事,你要拖爷的后腿吗?日后可长些记性,再想告状也要福晋真有错才行。”
“不过届时有人以下犯上在先,爷明察秋毫,若是查出旁的些什么,可要想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