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坚持,他们也拿你没办法,多攒点钱,其实未必非得在你们这房价高的离谱的城市买房子,你可以在周边价格没那么厉害的地方买一套,到时候搬过去,一个人住,真的,爽歪歪。”
张海蕊在朋友们的安慰下,情绪平复下来,她吸吸鼻子打字回复:“我就是这么打算的,我所在的城市买不起,在隔壁市或许可以买一套两房的,反正我一个人生活,我的工作也不是不能换个城市再找。”她看了,隔壁城市房价一万五到两万多之间,看她想买在哪个区,首付大概要五十多万,她现在才存了20万,这是她毕业这么多年一点点存出来的,还不敢告诉家里,生怕到时候问她要,她不给,又说她白眼狼。
“既然住在一起,只能夹起尾巴过日子,别吵架了,跟父母是吵不赢的,他们一辈子都这个思想,一时半会肯定改不过来。”
张海蕊对着电脑叹口气说:“我妈也不容易,算了,下次我尽量忍着点,我还能再忍两年,两年后我不管能不能买得起房,我都搬走。”很多女孩子都是前头跟父母吵架,后面自己又开始心软觉得父母年纪大了不应该跟他们吵架,万一气坏了身体可怎么办,但真的被说急了,谁又能真的没点脾气呢?
张海蕊下午除了去上厕所基本不怎么出自己的房间,大概到了饭点,外面都没有动静让她起了疑心,她本来不想理会母亲,毕竟中午说的那些话真的刺痛她了,最在意的家人说她买房子是异想天开,说她也就那样还想找个什么样的,那些贬低的话就算是这会想起来还是会觉得难受苦涩,可是毕竟是养大她的妈妈,她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顾。
张海蕊轻手轻脚的站在主卧的门外,敲敲门,没人应,想了想,张海蕊直接拧开门把手把门打开,然后就看到拉着窗帘的房间内,透过客厅的灯看到床上躺着的母亲。
她以为在睡觉,又叫了两声。
“妈——”
“妈——”张海蕊走近一些,这才发现床头放着开了瓶盖的药,张海蕊心一紧,神情惊慌的瓶子看了看,里面一颗药丸都没有,连忙去摸妈妈的鼻息,十分微弱,张海蕊吓得手都在抖,拿出手机拨打120,跟急救中心打完电话后又赶紧去联系在外面吃饭的父亲,还有正在加班的哥哥。
林酒儿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胃里火烧火燎,整个人混混沌沌,十分昏沉,有点分不清楚是哪里,发生了什么,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后她才恢复些精神,然后看到床头趴着一个眼睛哭肿了的女孩,齐肩发,穿着T恤,脸上有点小雀斑,看起来挺清秀。
张海蕊看到醒过来的妈妈,哭着说:“妈,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我去叫医生。”说完不等林酒儿说话就一阵风的跑了,坐在病房里的张超表情说不出来的不耐,他认为妻子想不开吃药这事儿太让人无语了,简直愚蠢,所以就算看电脑妻子醒了,他语气听上去也是不耐烦多过关心。
“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因为这点事儿就闹自杀,家里还不够乱吗?你要真死了,你女儿算是彻底嫁不出去了。”守孝三年,到时候三十三,看看还有谁家要她,语气里没有关心只有嘲讽。
林酒儿看着张超,眉头皱起,眼神里没有之前见到丈夫时的怯懦,冷冷的,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张超可能想到自己这话对一个自杀未遂的人有些不人道,咳了咳嗓子说:“我的意思是,这种傻事不要做,伤的是自己的身体,你要真出了事儿,这个家不就散了。”看到林酒儿的眼神时,心里打了个突,莫名怪怪的。
林酒儿没搭理张超,抬起手看看,皱巴巴的皮肤,一看就是上了年纪的女人,闭上眼睛搜搜脑内的资料。
57岁,有一儿一女一儿媳,还有一个孙女,丈夫59,儿子33,女儿30岁,孙女三岁。
纵观原主57岁的一生,林酒儿头都疼了。
家庭主妇,从结婚开始就没出去上过班,丈夫如今退休,虽然工资没上班的时候多,但现在房车都有,存款也有,不愁吃喝,又有退休金,日子过得挺悠闲,但这些悠闲是建立在原主为这个家的付出上,任劳任怨做家务,年轻的时候拉扯两个孩子,儿子结婚后还要带孙女,甚至还催促儿子赶紧要个二胎,生怕孩子相差太大,到时候姐弟闹矛盾,于家庭不利,同时隔三差五的张罗媒人给女儿相亲,催女儿赶紧嫁人,生怕女儿再大几岁彻底没人要,从此成为老姑子,可怜巴巴的待在父母身边,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时不时给女儿灌输怎么当一个贤惠女人,比如嫁人了要伺候丈夫,要对公婆恭敬,多学着点做饭做家务,别让别人说你懒惰。
福气没享到,结果还因为女儿不结婚生气吃药没了。
何苦来哉?
自己想给人当保姆就算了,逼女儿也去给人当保姆,不去还喝药闹自杀,钻这种没必要的牛角尖干什么?
用伤害自己来刺激旁人真的大可不必。
张海蕊把医生叫来时,哥哥张海洋还有儿媳妇刘敏玉赶了过来,夫妻俩进来时,医生正在检查林酒儿的身体情况,并交代一些注意事项,大抵是洗胃很成功,除了灼伤胃部没有其他大问题,还说再送晚一些大概就会造成器官衰歇,还好发现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