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状元少不得又要说一通道理。
阿娇点点头,乖乖坐好。
散学之际,阿娇喊住周状元:“今日课上所学,我尚有一处不懂。烦请周状元再讲一遍。”
周状元好为人师,立刻耐心细致地为阿娇讲解。阿娇认真竖耳聆听。
玥姐儿蕙姐儿孙柔早已识趣地避开。
……
刚一出书房,淘气促狭的孙柔便笑道:“往日阿娇表姐何等凌厉威风!如今被周状元呵斥也不恼,主动问学,真令我等开了眼界。”
玥姐儿蕙姐儿也一起笑了起来。
阿娇聪慧至极,举一反三,远胜她们三人。今日周梁讲学的内容,便是她们三个也都听懂了。阿娇竟有“不懂之处”,还积极主动地去问学……
看来,圣旨赐婚之日不远了。
三人相视而笑,有默契地没说穿这一层,转而说起了闵达。
“达表弟在府中养伤已有半个多月了,不知现在伤势恢复得如何?”玥姐儿笑道:“往日大家伙儿都嫌他聒噪爱闹腾,这半个多月来,他没进宫,又实在太过冷清。”
可不是么?
蕙姐儿也出言附和:“玥姐姐说的是。我也觉得近来安静无趣呢!”
孙柔立刻笑着打趣:“殿下昨日还写了一首诗送给你。你含情脉脉羞羞答答地接了之后,笑了半日。怎么会觉得安静无趣?”
蕙姐儿:“……”
蕙姐儿的俏脸腾地红了一片。
孙柔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玥姐儿轻笑一声,为蕙姐儿解围:“还有几日,你便要及笄。待及笄礼过后,你和阿奕堂弟的亲事就会定下。此时便是有些来往,也无妨。”
玥姐儿总是这般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蕙姐儿感激地看了玥姐儿一眼。
玥姐儿抿唇一笑,略略垂头,侧脸柔和而清秀。
玥姐儿的相貌,并不令人惊艳。乍看之下,甚至有些平淡。却极为耐看。看似柔弱,实则坚韧。
这么好的姑娘,因身世之故,亲事不顺遂,委实令人心怜。
蕙姐儿心中唏嘘,面上却未显露,笑着说道:“我及笄那一日,柔妹妹定是要来的。玥姐姐,你也来好不好?”
玥姐儿略一踌躇。
自进宫之后,她还从未出过宫门。上一次众人探望闵达,她便未一同前往。这一回是蕙姐儿的及笄礼,又自不同。
先不说少女的及笄礼是何等重要,便是冲着一起长大的情分,也该去。
玥姐儿很快下定决心,笑着应了声好。
……
两日后。
玥姐儿去椒房殿请安之际,轻声提及此事:“……蕙妹妹及笄礼将至,特意邀我前往观礼。我不便推辞,特意前来回禀皇伯母,恳请皇伯母应允我五日后出宫一回。”
顾莞宁没有立刻应下,反而问起了不相干的问题:“玥姐儿,你进宫有几年了?”
玥姐儿不假思索地答道:“玥儿九岁进宫,迄今已有八年。”
“这八年来,我待你如何?你皇伯父待你又如何?”顾莞宁淡淡问了下去。
玥姐儿一脸真挚地应道:“皇伯母心胸宽广,从未因齐王府之陈年旧事迁怒于我。皇伯父也待我极为宽厚。玥儿能在宫中长住,得享安宁富贵,心中一直长怀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