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这个顾莞宁,到底要用什么恶毒的手段对付她?
孙贤妃面色难看至极,还想张口否认,顾莞宁又讥讽地张了口:“贤妃娘娘不必再出言自白了,不管你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事实摆在眼前,娘娘也给自己留几分最后的体面。”
孙贤妃纵然巧舌如簧,到了此时此刻,也没用了。
眼前的三个人,没一个会信她的话。
顾莞宁面色冷冽,太孙满目冰冷,就连最软弱可欺的太子妃,此时也用憎恶提防的眼神看着她。
她辛苦谋算一场,彻底成了泡影。
孙贤妃满心疲惫茫然,一直支撑着她的某些东西,忽地如城墙崩塌一般,颓然倒下。
“你们怎么能这般对我!”
孙贤妃用尽了力气,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犹如困兽,做最后一搏:“我是太子生母,是阿诩的祖母!阿诩以后坐上龙椅,我便该是大秦身份最尊贵之人。凭什么要屈居你们婆媳之下?”
凭什么?
顾莞宁挑了挑眉,声音冷淡:“凭母妃是父王原配,凭我是殿下明媒正娶的正妻。”
原配,正妻。
这四个字,深深刺痛了孙贤妃。
孙贤妃脸孔骤然扭曲起来。
她这一辈子,都活在王皇后的阴影之下。妻妾有别,哪怕她是天子嫔妃,也依然是妾。
她的儿媳孙媳,无人将她放在眼里。
第828章 处置
一个人的情绪激动到了极处,便会失了理智。
孙贤妃也是如此。
她木然片刻,忽然神经质一般地笑了起来:“你们婆媳真是好样的。没一个将我放在眼里!”
“顾莞宁,”孙贤妃阴狠恶毒地盯着顾莞宁:“你自从过了门之后,先除了于氏,然后挑唆阿诩和我离心。我三番五次对你低头示好,你却置之不理。就连软弱无用的闵氏,也在你的唆使下,胆敢和我作对。”
“老天何其不公,竟让你做了太孙妃。日后阿诩登基,你就是大秦皇后。你凭什么有这样的好运气!”
“是,那个御厨是我暗中命人收买的。我要趁着皇上初丧宫中诸事混乱之际,令你早产。最好是一尸两命。”
“你一死,阿诩一定会伤心很久。就是另娶皇后,也得三年以后。这三年之内,我便能名正言顺地掌控宫务。这宫中,再无人能压我一头。”
孙贤妃那张慈眉善目的脸孔,此时一片阴冷狠毒,目光近乎疯狂。
太子妃听得身心俱寒,怒火直冲上脑海,目中泛红:“你怎么能如此狠毒!”
孙贤妃脸孔早已扭曲,闻言哈哈狂笑起来:“在这深宫里,心地善良的,早已成了黄土。闵氏,待日后你住进宫中,你也会变成我这样。”
“你会憎恶你的儿媳,抢走了你身为太后的权利和尊荣,抢走了你儿子的心。你会在漫长的岁月里,生出除掉她的心思。这个念头,会日复一日地在你心头萦绕,直至你真的出手,然后婆媳反目,母子离心。”
这一连串的话,宛如恶毒的诅咒一般,听得太子妃怒火中烧。偏偏一时找不到有力的话语回击,心里十分憋屈。
顾莞宁冷冷的声音响起:“纵然有那么一天,贤妃娘娘也无缘得见了。”
刚才还狂笑嘶喊的孙贤妃,笑声骤然一顿,目中满是怨憎,混合着一丝惊惧:“你想对我做什么?别忘了我是太子生母,是太孙血缘上的祖母。难道你想让太孙担上弑杀祖母的名声?”
当然不能。
身为天子,绝不容有半点污点。
这一点,孙贤妃也是心知肚明。这也是她最大的依仗。
顾莞宁看着有恃无恐的孙贤妃,冷冷地扯起唇角:“贤妃娘娘伤心过度,哭坏了身子,哭哑了嗓子。殿下体恤娘娘,免了娘娘守灵。让娘娘在景秀宫里静养。此事传出去,人人都称赞殿下性情宽厚。”
哭坏身子?哭哑嗓子?
孙贤妃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走了过来。这个妇人,正是陈月娘。
陈月娘的手中,拿着一颗白色的药丸。
彻骨的寒意从心底涌起,孙贤妃骇然后退闪躲:“放肆!大胆!你怎么敢这般对我……”
话还没说完,陈月娘已迅疾闪至面前,一手捏住孙贤妃的下巴,另一只手将药丸塞入她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
孙贤妃想闭口,却受制于人,绝望恐惧地感受着药滑入喉咙。很快,胃中喉中便如火烧一般。
陈月娘松开手。
孙贤妃双腿一软,昏倒在地上。
两个宫女走上前来,将昏迷的孙贤妃抬了出去,显然是要送回景秀宫去。
……
太子妃看着这一幕,有些心惊,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此事万一传出去怎么办……”
“母妃不用担心。”
太孙目光森冷,声音里也透着彻骨的寒意:“我接到阿宁送来的口信后,便已安排妥当。静妃淑妃的耳目内应,休想靠近半步。知道此事的,俱是我和阿宁的心腹。绝不会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