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诊了。
徐沧为衡阳郡主诊了脉之后,面色颇为凝重。
守在衡阳郡主身边的李侧妃,见徐沧神色不妙,心里突突一跳,急急地问道:“徐大夫,郡主到底得了什么病症?”
徐沧神色郑重地说道:“郡主的病症非常罕见,得待在屋子里慢慢静养。不宜见光见风,否则,全身都会长出红点。”
李侧妃又惊又急,几乎当场就晕了过去。
太子妃闻讯赶来,仔细地询问一番之后,眉头也皱了起来。
照着徐沧的说法,衡阳郡主的病症不算重,就是稀奇少见了些。不能见光,不能吹风,只能在屋子里待着。一旦出去,就会生出满脸满身的红点。
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生了这等奇怪的病症,少不得要影响婚嫁。
衡阳郡主知道这些之后,根本不肯相信,不听众人劝阻,硬是坚持去了园子一回。没曾想,回来之后,全身果然冒出了红点。
白嫩光滑的脸上胳膊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点,看着犹如怪人一般,丑陋不堪。
李侧妃见了之后,当场便又晕厥了一回。
衡阳郡主哭了两场后,才“慢慢”接受了自己生了怪病的事实。自此,便老老实实地待在屋子里,再不出来见人。
两天后,此事传到了宫中。
第521章 盘算
太子不知就里,只皱了皱眉头,对太孙说道:“衡阳已经十六了,也到了该出嫁的年龄。如今得了这样的怪病,怕是会影响婚嫁。”
太孙温和地应道:“耽搁一两年也无妨。生了病,总得好好养着。免得落下病根。”
也只能如此了。
太子不再多说什么。
倒是孙贤妃,知道此事之后,特意将太子请到了景秀宫说话。
“哪里就这么巧。”孙贤妃低声道:“前一日去过梧桐居,后一日就得了怪病。该不是顾氏从中捣鬼吧!”
太子想也不想地说道:“顾氏和衡阳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会出手对付她。”
以顾莞宁的骄傲,就算出手,也绝不会用这般不入流的法子。
孙贤妃没料到太子竟回答得这般斩钉截铁,一时哑然。原本准备好的一堆谗言用不上,改而说道:“真是不巧的很。我原本想着,衡阳也到了婚嫁之龄。孙家的大郎年龄正合宜,本想厚颜求殿下允了这门亲事呢!”
孙贤妃一共兄妹三个,长姐嫁到了于家,兄长早亡,只余下一个侄儿。偏偏侄儿也是个命短福薄的,成亲后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生了一场重病便去了。
如今的孙家,人丁凋零,门庭冷落。如果不是孙贤妃和太子时时照拂着,孙家能否撑到今日也尚未可知。
这位孙大郎,便是孙家如今唯一的男丁,和衡阳郡主同龄,至今尚未娶妻。
太子一听到孙大郎的名讳,顿时皱起了眉头。
孙家是他的外家,照顾一二无妨。可让女儿嫁给孙大郎,他心里却着实不太乐意。
这个孙大郎,全名孙武。生得倒是文弱秀气,可惜自幼百病缠身,一年中倒有一半都躺在床榻上。肩不能挑,手不能抗,文不成武不行。
比起孙大郎,太孙简直可以算得上康健了。
衡阳郡主到底是他的长女,为长女招这样一个郡马,他这个做父亲的,也颜面无光。
看看高阳郡主的骏马王璋,是王皇后的娘家侄孙,生的面容俊俏,擅书擅画,文采风流,是一等一的少年郎。王家的门第也相宜。
相较之下,孙大郎全身上下,只有年龄合宜这一个优点了……
当然了,当着孙贤妃的面,实话不便实说。
太子咳嗽一声道:“衡阳如今生着病,亲事暂且不急。等她身子好了,再议也不迟。”
孙贤妃听出他的推脱之意,顿时满脸哀怨之色:“殿下莫非是嫌弃孙家孤儿寡母门第凋零?还是嫌弃大郎身体不佳?”
当然都嫌弃!
太子挤出笑容安抚道:“母妃误会了,我绝无此意。只是,日后我若继承大统,衡阳身为我的长女,就是大秦长公主。她的夫婿,门第还是高一些为好。文采略差些无妨,身体总得康健些。”
孙贤妃听到这样的劝慰,神色愈发阴郁不快:“说到底,殿下还是嫌弃孙家。”
亲娘胡搅蛮缠,太子殿下也觉得头痛,随口敷衍道:“母妃别恼。等衡阳病好了,我一定亲自问过她的心意。”
孙贤妃这下心气稍平,心里暗暗想着,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太子点头应了这门亲事。
将来太子做了皇帝,孙家就出了一位驸马,沾着皇家的光,孙家也有光耀门庭的一日。
太子唯恐孙贤妃揪着此事不放,很快扯开话题:“今日我去椒房殿请安,母后的身子似乎颇有好转,已经能下床榻走动了。”
孙贤妃轻哼一声,悻悻说道:“这凤印,说不得过几日就得还到椒房殿去了。”
太子也无计可施。
王皇后到底才是正宫皇后,一日未被废,一日就理所当然地执掌宫务。孙贤妃再满心不甘,也无可奈何。
除非等到来日……他能真正做主的那一天……太子连忙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