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在窗沿上一敲,啧啧有声,“我还当她弄得这般神神秘秘,今日一定装扮得沉鱼落雁。”
“这么多皇子都来了呢,她怎的还没她身边那婢女打扮得娇俏。”
他叹气,“还是这副披麻戴孝的装扮,那发带我要是没看错,是你为谨言炼制的束风带吧?”
南荣元奚朝着卷起垂帘的温蓉蓉那边看了一眼,确确实实自上次她昏迷,他便发现,她束着的发带乃是南荣慎的。
私相授受这种私密之物,南荣慎是万万做不来的,但是温蓉蓉也确确实实戴着招摇过市。
“她曾说,”南荣元奚微顿了一下,负手站在窗边,看着温蓉蓉说,“谨言一日不归,她便一日不着红装。”
“真的假的啊!”
元雪松闻言稀奇地又抖开折扇,“她不会当真喜欢了谨言那烧红的铁杵一般的性子吧,那她可真是个妙人奇女子。”
“哎,我们打个赌,”元雪松撞了下南荣元奚的手臂,“你说六皇子十九皇子,还有九皇子,这三位皇子,她今晚会赴谁的约?”
“有三皇子安栾王在,她怎会选旁人。”南荣元奚不跟他打赌,但是想到温泽阳和安栾王秦安的关系,想必温蓉蓉会给安栾王面子的。
元雪松却啧啧,“如果她的品味真的是谨言那样的男人,那这几只小鸡仔一样的皇子,不够她一盘儿吃的。”
南荣元奚看向元雪松,“你够一盘。”
元雪松一噎,想到自己的本体,当年还未长大的时候,差点被南荣慎抓着烤了,就因为他嘴不老实,老是乱叫。
顿时用扇子敲了下自己的嘴,“我不说了,晚上看嘛。”
而此刻,场中已经有炼器师做出了东西,看上去形状就是一把匕首,没看出哪里有机巧。
那炼器师满头大汗地站起来,同周全确认了下他的信息,然后走到了铜锣面前不远处的划好的线外,手中抓着匕首的尖端,然后狠狠地朝着铜锣的方向一掷――
“锵!”的一声响,乃是铁质刀把撞在了铜锣上的声音,但是铜锣的本身却因为厚度非常,并没有被带起震动之音。
接着又“呲”的一声,刀柄后方因为撞击弹开,火花四溅,而后匕首落在了地上。
场中议论声四起,有灵器店的伙计,立刻按照比赛标准前去查看。
但是铜锣之上全无痕迹,那火花的效果也只是和焰火没有两样的戏法罢了,那一声撞击声,大部分来自炼器师本身的腕力和铁器相撞的声音。
毫无疑问,他失败了。
于是他有些失望地退场,不过伙计塞给了他一个小包袱,里面有一些吃食,算是纪念品。
那人高高兴兴地走了。
比赛继续。
接着又有陆陆续续几个人自信满满地去测试,无一例外地,无论外面做得多么花哨,抛掷的途中多么地火树银花,但都没能带起那铜钟的自身的鸣颤。
温蓉蓉百无聊赖,托着手臂看着,看上去快要失去耐心,但实际上脑子里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她对于这些炼器师做出的没用玩意儿并不意外,这个世界上生活的人,骨子里传承里,都是这个世界本土的东西,很难有什么天马行空的突破。
就场中到现在为止的这些人里面,就没有一个人跳出焰火这个模子,都弄得花里胡哨各种喷,还在表演的范畴,温蓉蓉要的是杀伤力,不是好看。
不过她有的是耐心,千金易得,良将难求,她不需要这些炼器师们用这么短的时间,当场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东西,她只需要他们有人跳出那个模子,那就是她要的人。
她端着茶杯喝水,临近下午了,外面的叫卖声还有附近酒楼里面源源不绝的食物香顺着窗扇涌动进来,与这围观迟迟不肯散去的众人,交织成一幅真真切切的人间烟火。
终于,有个炼器师拿这一个像小锤子一样的东西,在周全那里确认信息之后,然后走到铜钟的不远处,把小锤子的大头狠狠朝着地上一砸。
“噗!”的一声,没什么例外的锤子把手那头开了,有焰火喷出来,然后那个炼器师便将小锤子转向铜钟的方向,没有抛掷的动作,小锤子自己飞过去了。
“咚。”闷闷的一声很小声,焰火耗尽,锤子软绵绵地撞在了铜钟之上,闹着玩似的,当然带不起铜钟震动。
炼器师很失望的样子,挠了挠头,准备领一份纪念品走了,温蓉蓉却悄悄地拽了下桌子下的线,周全桌子前面,顿时传出细细的一声,“当!”
人群发出一阵笑声,相比于先前那些阵仗搞得还挺大的人,他这个就实在连个阵仗都没有了。
温蓉蓉拽绳子周全面前响的那一声,隐没在人群发出的嘲笑声中,这炼器师也没因为人群的嘲笑恼羞成怒,只是拿了纪念品包袱就钻入人群中,很快消失不见。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那包袱的颜色,跟之前给那些被淘汰者的包袱不太一样。
温蓉蓉总算来了点兴致,终于等到一个虽然没有跳出焰火这个模子,却知道借焰火之力的炼器师,她坐直搓了搓手,正想让红烟再去给她买俩大肉包子去。
她见着外面一个卖包子的小贩揭开了蒸屉,好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