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元奚说,“兴许她玩够了就还给你了。”
南荣慎顿时觉得自己的头又疼起来了,“还有下次?!”
“你以为她为什么巴巴地找去烛龙军大营?真的就是为了给你送饺子?”
南荣元奚修剪好了一盆花,放下小剪刀,把花盆搬到南荣慎面前,“你看看,可不可以乱真?”
南荣慎看向南荣元奚手里面,那被他修剪过后的怪异花草,慢慢变成了娇艳盛放的牡丹花。
“你要将它放在二长老的院子里?”南荣慎问。
“唔,”南荣元奚说,“我们需要个耳目,但是二长老性子太过谨慎,我的人手混不进去,他也无甚其他喜好,偏爱牡丹罢了。”
“自然不是放进去,那怎么能行,”南荣元奚说,“要让他自己买回去,他才会摆在屋内,爱不释手。”
南荣慎点了点头,这种弯弯绕的事情,他是半点不会,每次都只会点头罢了,南荣元奚要他怎么做,他便怎么做。
只是这一次……他又想起南荣元奚说温蓉蓉还会去找他,便又说,“哥,她身上确实没有妖异,摄魂镜在她手中全无反应,那她到底是为何会找上我?”
“这我哪里知道?”南荣元奚眉梢一挑,轻轻摇头,把手上的花盆放在桌上。
“但是无论是什么目的,总会在试图达到的过程中露出马脚的,你多和她接触几次,说不定就发现了。”
“我为什么还要多和她接触几次?!”南荣慎直接冲口而出,“她奢靡无度,为人轻浮,性情怪异,还不知羞耻,我……”
“咦?”南荣元奚微微歪头,稀奇的对着南荣慎侧目,“你怎会对她的印象这么差,你不是还吃了人家两层灵兽肉饺子吗?”
南荣慎顿时额角的青筋都鼓起来了,南荣元奚却神色突然严肃起来,走到南荣慎的面前,看着他说,“谨言,你一向沉稳持重,待人待妖一视同仁,此次为何如此失常,你可有想过是为什么?”
南荣慎确实一向持重肃守,基本上没有人能轻易地激起他的喜恶,他被南荣元奚这么一说,顿时如醍醐灌顶。
“哥你是说,那温蓉蓉是故意的?”南荣慎说,“她故意声称对我心生爱慕,又作风奢靡以行为举止惹我厌恶?”
“可这又是为何……”
南荣元奚点头,但很快他又笑着摇头,“此次我也还未能揣测出她的意图,只不过你过些日子便要随军出征,无论她是什么目的,在那之前,必然会暴露。”
南荣元奚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肩膀,温声安抚,“所以还要委屈谨言,和温小姐再多多接触些,摄魂镜要不要回来都无关紧要,她若再去找你,你尽量忍着些,不要立刻赶她走,看她都说什么嘛。”
南荣慎憋屈得不行,但是最后还是点头答应,转身抱着花盆吩咐下面的人设法把这花摆放在二长老常去的地方,好让他买走。
南荣元奚却在他身影消失之后,轻轻叹了口气,倒是真的琢磨起了温蓉蓉这个人,南荣元奚和南荣慎自小相依为命,彼此间最是了解对方。
什么样的美人画皮妖异异象,到了南荣慎的面前,便如梦幻泡影,他总能一眼窥破,且毫不手软地将其绞杀。
这是南荣元奚自小便以幻术制造各种幻境,训练出来的能力,为的就是保他弟弟不被其他的妖魔族迷惑,丢掉性命。
可是这种训练,不光让人看透妖魔性,也能让人一眼看破人性,当你与人接触,对方的目的毫不掩饰地被一眼看破,这世间的乐趣便会渐渐远去,也因此南荣慎性情渐渐变得木讷无趣刻板沉肃。
这么多年了,倒是真的鲜少有什么人,什么事,能这般激起他的喜恶之情。
也不知是好是坏……
而他们哥俩儿,就算把脑浆想得炸出来,也想不出温蓉蓉的目的,不过就是不想走剧情,也不想和任何人成婚,这才要扒着南荣慎不放。
于是第二天,温蓉蓉果不其然又大张旗鼓带着食盒来军营找南荣慎。
而南荣慎正在训练,场中机关阵法大开,他正在针对两种入冬之后最常见也最疯狂的魔兽的弱点,在身体力行地现场教授应对之法。
烛龙军此次仅仅一个坛渭国,便出征五万大军,营帐扎出了十几里地,每一军,每一营、每一队,都有专门的人管理和带领。
这其中又分为宗门军、人族军、半妖军、魔族军、还有纯粹的妖族先锋,也就是那些地位和奴隶差不多,签订了驭灵契之后,必须冲在大军最前面的小兵。
这些军队统称为烛龙军,等级分明且森严,各个族军又以修真者的宗门军为首,而宗门军中,又分为各个宗门世家的军队,例如虚罗门的军队便叫虚罗军,德明宗便叫德明军。
南荣慎训练的不是所有烛龙军,而是他的一部分亲兵,也就是德明宗此次随他出战的宗门弟子,德明军。
听着士兵来报温蓉蓉又来了,南荣慎当场脸色就黑得能滴下墨汁,手中双尖锁焰枪蓝色幽光炸裂,在他手臂之上收势太急,整整盘旋了数十圈,才狠狠扎入了阵法的正中央。
阵法仍在继续,那些经由留影阵法复刻重现之后的妖魔兽,与真的对阵遭遇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