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临走前,许稚意看了眼侧对着自己的人,掩唇咳了声,调皮道:“周老师晚安。”
周砚:“……”
“晚安。”
人走后,周砚喝了两瓶冰水,将刚刚拍戏起来的反应压下去,看向关年:“我看看刚刚那两场戏?”
关年看他,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你看可以,但许稚意的有些大尺度镜头不能剪。”
剪了,那种张力就少了。
周砚微顿,“你确定我们俩拍的这几场戏能过审?”
关年瞥他一眼,“这个不用你操心,我有办法。”
他揶揄道:“我知道你,不想让影迷看到许稚意的有些镜头,你大男子主义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周砚坦然接受他的吐槽,淡声说:“我要一点都不介意,那才有问题。”
他道:“你想要的感觉我们给你保留,但有些过度的镜头,可以适当删减吧?”
关年倒也没说一帧都不减。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先看看。”
两人坐在一起,重新看完今晚的这几场戏。
看完,周砚好半晌没说话。
他们拍的时候尺度是大,但关年拍摄手法很好,没拍到那些露骨的镜头,反而是拍出了一种朦胧的氛围感。
看客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画面又是朦胧不清的。
这样,更能勾起大家的欲念,让他们脑海里有更多的遐想。
当然,该拍的的腿和手,以及他裸露的上半身,关年还是拍了。他需要这些,自然会保留。
关年看他沉默不语,戏谑,“怎么样?”
“没什么要删的。”周砚坦然。
虽然有些比较欲的镜头,但都在掌控之中,没有过分曝露。
周砚不得不承认,关年是个会拍的导演。
关年“嘁”他一声,“我知道你们俩的底线在哪里。”
他拍了拍周砚肩膀,“不过我要提前给你打预防针,这电影上映后,你的情敌会多很多。”
周砚:“……”
不用关年说,他也知道。
两人沉默的抽了根烟,周砚才起身离开。
他很少抽烟,许稚意不喜欢他身上有烟味,偶尔只有熬夜熬狠了,亦或者是有些燥的时候会抽一根冷静冷静。
冷静后,周砚回了自己房间。
他回去没一会,许稚意的消息过来。
许稚意:「回房间了?」
周砚:「回了,洗完澡了?」
许稚意:「嗯,那睡啦。」
周砚一笑,考虑到两人睡四个小时就得起来继续拍戏,没去敲她的房门。
四点半,两人回到拍戏的房间。
谈初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躲在角落里提着笔想写什么,却又不知道要写什么。
最后,她只给余征留了两句话,便提着行李离开了。
走到房门口,她不舍地回头看了看还在沉睡的男人。晨光熹微,窗外风吹动着窗帘,有些微的光照进房内,落在男人英隽深邃的眉眼上。
她没忍住,又转身回去,在他唇上亲了下,这才狠心离开。
许稚意这场戏过后,便是周砚的个人戏。
她在关导旁边看他睁开眼时候眸子里的情绪,看他望着房间大门的神情。
许稚意不由惊叹,周砚眼睛的情绪转变真的很强,也很有代入感。他没有过多的神情变化,却能让你感受到他的那种无奈无力不舍和难过。
香格里拉的戏份拍完,两人去机场,拍了两场机场和飞机上的戏。
回到北城,许稚意继续拍住院的戏份。
花了几天时间,她个人住院的戏份拍完。
许稚意在国内的最后一场戏,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戏份。
她在手术室,她不知道的是,余征在手术室外。两人分开不久后,余征便找到了她,知道了她的所有。
他尊重她的所有选择,知道她不想让自己看见她憔悴脆弱的一面,便一直只在远处偷偷看她。
她离开这一天,外面下了很大很大的雨。
余征赶到医院时,手术室的灯在亮起。
他站在走廊外,和谈初匆匆赶来的朋友一直在等待。
拍这场戏时,许稚意就坐在关导旁边看监视器,她看周砚煎熬的神情,看他恨自己有心无力,恨自己的神情。
隔着屏幕,她感同身受,和他一起难受起来。
看他红了眼眶的那一刹那,许稚意再次涌起了冲动。
意外不知道哪天来,在意外来临前,她想和周砚结婚。她不想让自己和周砚变成谈初和余征这样,她想更自私一点,将这个人绑住,和他共度一生。
未来会不会后悔她不知道,但此时此刻,她就很想和周砚结婚。
和他恋爱都不够,她想彻彻底底拥有他,想和他的照片一起出现在红本本上,想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周太太。
这样,如果意外来临了,那她至少也有个满足了的心愿。
许稚意紧盯着周砚想着,等他拍完戏,她就和他说这件事。
拍完这场戏,周砚下意识往许稚意那边走。
他看许稚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