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儿媳指着鼻子骂,叶老太太没啥好害怕更没啥好害臊的,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指着鼻子骂了,可叶安的这反应这表现让叶老太太突然有些发慌。
“叶安,你这话是几个意思?你发达了就不认你-妈我了,是不是?你搬家了都不同你-妈我说一声,是担心我给不起你的乔迁喜钱吗?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
叶安被叶老太太说的哑口无言。
杜玉梅气急反笑,反唇相讥,“真是恶人先告状,什么叫我们不认你这个妈了,分明是你先不认你儿子和孙子的!你当初把钱给叶宁的时候,咋说的?”
“你口口声声说,你养老不需要叶安,只要等你死了之后叶安给你披麻戴孝送你一程就行,现在你又闹腾啥?你有脸来闹腾?我们搬没搬家关你屁事,跟着你闺女享清福去!”
甭管是什么时候,谈到‘死’字,总是有些沉重的。
叶安发了火,“你也少说两句!非要说这么难的话吗?”
杜玉梅一下子就哑了声,她本来不觉得这事儿值得生气,只觉得是有些糟心和添堵,可被叶安这么一吼,她的眼泪顿时就落下来了。
恰好叶泠走了出来,杜玉梅往叶泠身上一扑,揽着叶泠的肩膀就哭。
叶泠看着院中的两个人,目光里百感交集,一个是她姑,一个是她奶,亲吗?
亲。
还亲吗?
早不亲了。
她笑了一声,顺利把全院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身上,她冲叶老太太扬扬下巴,问叶河,“河子,你看着老太太像不像当初你非要去看人家,结果被我拦住不让去还把你揍了一顿的样子,你当时就是这样坐在地上苦闹的。”
叶河:“……”
往事中尤为羞耻的事情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重提,叶河尴尬极了,“姐,你说这事儿干啥?这有啥好回顾的?”
叶泠摇头,“是没啥好回顾的,都过去了。刚子,你开嫂子的车去跑一趟,到附近的六道口派出所报警,有人私闯民宅,甭管是拉出去批评教育还是拘禁反省,都先把这闹心的人给带走,影响人吃饭。”
夏刚:“???”
见夏刚一脸懵,叶泠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来塞到夏刚口袋里,低语几句,拍了拍夏刚的肩膀,恢复了正常的声音,道:“赶紧去,嫂子不是同你说笑的。报警这事儿只有你最合适,我,你哥,叶河都不行。”
夏刚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拎上钥匙就往外面走。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被叶泠这操作给迷糊了,就连叶老太太都没心思哭了,她到老了都没进过派出所,要是因为这事儿进去了,算不算晚节不保?
叶河皱眉同叶泠说,“你这是闹啥?”
“我闹啥?你心疼你-妈,我心疼我妈呢!大中午的吃个饭都这么闹心,不报警等着干啥?拖出去打死然后报案吗?”
“爸,我这个人比较冷血,你也知道,你和我妈可都是亲爸亲妈,你们说不联系我,我也能忍着好几年不联系,更别说这打小就没半点亲戚情分的姑和奶了。”
“我下乡近十年年,除了河子同我一直联系着外,你们谁同我一直联系了?你和我妈都因为我嫁给了夏骏就断了联系。亲爸亲妈做的事,我忍了,这来的是哪根老葱?哪头老蒜?”
“我已经够忙了,回家吃个饭就为了舒心点,要是真有人不长眼过来给我上眼药,那就是送上门来讨打。”
“爸,你要是心疼你妹子你-妈,你爱咋咋,别同我妈发火撒气。你-妈不替我妈带孩子,我和河子没体会过啥叫祖母的爱,但我妈对凯子和旋子是真的亲,我妈不能生气添堵,万一气出个毛病来,谁帮我带孩子?”
杜玉梅本来只是气叶安,叶泠这么一说后,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委屈气都翻腾起来了,她越想越气越想哭,抱着叶泠的肩膀嗷嗷嗷哭个没完。
她也气自己当年怎么就狠下心来不联系闺女了,怎么就往闺女心里埋了这么深的一根钉子。
叶泠拍了拍杜玉梅的肩膀,道:“妈,你消消气,再哭下去鼻涕就蹭我毛衣上了,人家新给寄来的毛衣,我才穿了没两天,舍不得洗。”
杜玉梅一噎,思维直接被叶泠这话给打了岔,她呆了几秒,笑骂道:“哭脏了我给你洗!”
叶泠见杜玉梅笑了,终于松了口气,她说,“走,回去接着吃饭,刚子马上就把警察喊回来了,我在里头有认识的人,这事儿说大不大,但要说小,那也绝对不小。”
“私闯民宅还闹事,再加上辱骂诽谤,我看我家俩单纯孩子也被这些龌龊事儿给吓到了,我觉得得去医院看看,要是真把我家孩子给吓到了,该赔钱就得赔钱,赔不起就坐牢,我绝对不能容忍这种扰乱社会治安秩序的人继续祸害!”
“爸,你要不也进去吃点儿?等你吃几口,刚子也就回来了,你还能拎个饭桶给你亲爱的妈妈和妹妹送饭去,别把人饿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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