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冉上沅和言缉熙放下了手中的动作。冉上沅冷嗤一声,“正义给我们的嚣张气势。正义让我们告诉所有人慈安堂周大夫开给李三芳的药会加速产妇死亡。怎么,事情真相不能说?你想找正义算账?”
看周铭这来势汹汹,人多势众的架势,他今天是摆明了要给他们教训。慈安堂不像一个救死扶伤的药馆,反倒像一个容不得别人说它有错的土匪窝。周铭和慈安堂里的人一看就是嚣张惯了,在这么多人的关注下,在离县衙不远处,就敢带人过来教训他们。
正好,人多势众又如何,自她离开少林寺后,好久没动过手了,如此可以光明正大揍他们一顿。想着,冉上沅心中有些兴奋,十个爪子一握,发出一串嘎达轻响。一旁的冉缉熙听到了,步子往外挪了挪。
然而周铭没有发现她的动作,也不知道她心中的兴奋。他刚刚一直盯着冉妈,在冉上沅出声的时候他才看清了站在冉妈身边的冉上沅和冉缉熙,当即他眼里的凶光更甚了。“好啊,原来你们是一伙的!上次你们污蔑周大夫给县令小公子诊错病的账我还没算。今天正好,一起算了!”
说着,他凶狠地盯着冉上沅等人,朝身后的六七个壮汉做了个上的手势,势必要把冉上沅一家打到跪地求饶,打到他们自己承认有错,打到他们再不敢给人看病。他们慈安堂对付不听话的人从来不会手软。
躲在远处的李三芳咬牙暗喊:打,给她狠狠打,最好把田雨那女人的手打残了,这样以后她就抢不了她的工作了!
看到周铭的动作,有个年轻人赶紧跑到站着不动的冉爸身边,紧张地说,“你们快跑啊,慈安堂的人打起人来会要人命的。县丞是周铭的舅舅,你们被打了也是白挨打,告官也没有用的,没人会……”
“住手!”他话还没说完,怒气冲冲快步而来的吕安对着周铭和伸出手的几个壮汉就是一顿怒斥,“周铭你要做什么?随意欺压百姓,殴打他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来人,把他们都给我带回衙门审问,我倒要看看谁给他的嚣张气焰敢当着我的面欺压百姓!”
没想到这个查案毫无章法的县令对待恶势力还挺强势的,冉上沅知道今天揍人是揍不成了,心中满是遗憾,脸上不由表现出可惜来。冉缉熙和冉妈对视了一眼,心中感到有些好笑。
“吕大人误会误会,我们没有打人。是他们到处污蔑周大夫开的药方有问题,我只是想要他们给慈安堂道歉,给周大夫道歉而已,我们没有打人。”面对吕安,周铭嚣张的气焰顿时偃旗息鼓,说起另一套话来。
冉上沅心中冷哼一声,周铭这货色原来是个欺软怕硬的啊。
“真是这样?”吕安不信周铭的话,转头问冉妈。
“真是这样,真是这样。吕大人你是知道的,周大夫医术精湛,开的药方怎么可能有问题?他们到处说周大夫药方有问题,可不是造谣污蔑吗?我们慈安堂这么大一个药馆,怎么能任由他人污蔑造谣,所以我才要请他们到慈安堂,给我们慈安堂和周大夫道歉。”周铭不给冉妈回答,抢了话头,说完后还转头威胁地瞪了他们一眼,警告他们不要乱说话。
冉上沅非常想给他那双凶狠的眼睑来个插眼的动作。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吕安依旧不相信他的话,继续问冉妈。他刚刚晕乎乎地押着赵忠回衙门,快到县衙了才想起冉上沅说冉爸是大夫这件事。他想着冉爸那么厉害,一眼就看出杨八妹的死亡时间,说不定他的医术也很厉害。想着儿子病情越来越重,上次那两姐弟至今还没找着,说不定冉爸能治好儿子,所以他匆匆折返回来找人了。
没想到回来就遇到了这种事。周铭是什么人,他清楚的很。周铭仗着有一个县丞舅舅,行事嚣张的很,所以周铭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
“假的。周大夫开给李三芳的药方剂量很重,孕妇吃了会大出血,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污蔑造谣谁。而他,也不是过来让我们去道歉的,而是过来要打我们的。”冉妈不紧不慢地否认周铭的话。
对于周大夫药方有问题一事,她原以为李三芳告诉周大夫后,他会停止药方的使用,这样以后不会再有孕妇受到药的伤害。但现在看来,慈安堂和周大夫都不认为药方有错,反而认为她有错,还一味地要把药方用下去。
竟然如此,她就当着众人的面,把周大夫药方有问题的话再说一遍,让它传播地更远一点,免得有孕妇再受到伤害。
“你说谎!大人,你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还在造谣污蔑周大夫,污蔑我们慈安堂!”周铭立即大声狡辩,“大人,她在说谎,不信你问问围观的人,问他们我刚刚是不是只是想把他们请到慈安堂?大人,不仅这个女人污蔑我们慈安堂和周大夫,这两姐弟也污蔑我们慈安堂和周大夫。他们是一伙的。上次他们两姐弟还当着周大夫的面说周大夫给令公子诊错了病。真真是黄口小儿胡言乱语张口就来,周大夫医术精湛,怎么会给令公子诊错病?吕大人,令公子现在已经好了吧,令公子就是最好的证据。这样的人,应该抓起来打板子!”
周铭很自信围观的群众不敢实话实说刚才的情况,转头有恃无恐地又瞪了冉上沅几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