脯的位置,红色的包裹丢在她的左脚边。
冉上沅看了一眼死者脚底的鞋,冉爸打量了一番现场,冉缉熙看了一眼少女的脖子。
不过他们也就看了这么一眼,一声哭喊声传来,一名二十岁左右,皮肤黝黑的女人朝尸体扑了过去。“八妹,八妹……畜生畜生!”
女人身后跟着一名二十出头,皮肤黝黑,个子中等的男人,看到少女的尸体后,脸上的神色跟女人一样愤怒又悲痛。
女人边哭边喊,抖着手把少女的里衣拉下,还想把少女被人脱掉上衣给她穿上。
然而少女身体已经僵硬,手臂弯曲,上衣怎么都穿不上去。女人哭得更大声了,衣服穿不上,她哭喊着用上衣把少女的上身盖住。
“让让让让,县衙办案,无关人等速速离开!”女人痛哭声中,衙役的声音强势插入,一旁围观的群众急急忙忙往后退去。冉上沅和冉爸等人也往后退,给办案的衙役退出一条路来。
两个身穿藏青色衙役服装的衙役在前面拨开人群,面色很是不好的县令吕安身后跟着四名衙役走到了少女尸体边上。
冉上沅第一次见到邺县县令,不由盯着他的脸瞧了会。三十岁左右,面貌清俊的男人,眼神里透着疲倦。她不由地又看了一眼他的脑袋,想看看他的头发是不是很少。
县令吕安戴着官帽,冉上沅看不到他的头发。不过看到少女的尸体,听着女人的痛哭声,原本就焦头烂额的吕安差点就当着众人的面抓起他那官帽下面快要让他撸秃的头发。
锦州刺史小舅子的案子他还没头绪,儿子病重要找的大夫也不见踪影,如今又发生了命案,事情一件接一件,应接不暇的他觉得自己不知道得罪哪路大神了,让从他参加琼林宴那天起他就没好日子过过。
不过心中虽哀怨自己倒霉,对待少女这件案件,吕安却是认真严肃的。他让人把痛哭的女人拉开,免得破坏证据。
“大人,我妹子死的凄惨……”女人哀嚎着不肯离开少女的尸体,最后还是她身后的男人帮着衙役把她拉开。
女人一被拉开,衙役就把少女的尸体围了起来。冉上沅和冉爸继续观察少女的尸体。
接着吕安让人把第一个发现死者的张婆子叫上来问话。
张婆子年纪大概六十,满头白发,起着密密皱褶的脸上明显还有着害怕,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着的。
看吕安问话,冉上沅把注意力从少女身上转移到他们的问答中来。
张婆子哆嗦着回答吕安的话,“大人,老妇是秦家庄人,早上和孙子原本要进县城卖南瓜的,没想到遇到了这种事。大人,这姑娘的死跟我们没有关系啊,我一看到她,就让我孙子去报官了,她的死真的跟我无关。”
吕安揉了揉眉心,“我没说你跟她的死有关。我问你,你真的看到死者就让孙子到县衙报官,没有耽误时间?”
张婆子摇头摆手,“没有耽误没有耽误,一看到人我孙子就去报官了,其他人也看到的,我孙子还是跑着去的。”
“也就是说你在辰时一刻左右发现了死者。杨七妹,你最后见到杨八妹是什么时候?”吕安让人把刚刚痛哭的女人和她身边的男人带上来问话。
冉上沅换算了一下时间,辰时一刻也就是七点半左右,离现在也不过过了半个小时左右。
女人杨七妹是死者杨八妹的亲生姐姐,跟在她身后的男人是他的丈夫赵忠。
杨七妹脸色悲痛,眼泪还是止不住流,哽咽着,“我昨晚织布回来的晚,没有见到八妹。不过今早卯时三刻我还在睡觉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八妹的说话声。八妹昨天跟我说今天要去长平县看望我外祖母和外祖父,我太累了,就让赵忠给八妹拿了一两银子当路费。没想到会,会出了这种事……”
杨七妹说着说着哽咽不已,她的丈夫赵忠也抽泣了几声,哑声道,“七妹让我拿银子给八妹,我把钱拿出去的时候,发现门口没人,八妹已经离开了。我以为八妹出去买吃的了,等下还会回来,便没有追上去,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大人,你一定要帮我们找到凶手,八妹不能枉死啊。”
卯时三刻也就是早上六点半左右,从杨七妹,赵忠以及张婆子的话推出,杨八妹是在早上六点半到七点半之间遇害,如此一来,杨八妹的死亡时间最多一个半小时?
冉爸和冉缉熙听完杨七妹和赵忠的话后,就把视线放到了他们身上。冉上沅算了下时间,再看看少女僵硬的尸体,即使她不是法医,也知道尸僵需要四到六个小时才发展到全身的,杨七妹和赵忠的话有问题。杨七妹至少死了四个小时以上,他们在说谎,或者他们当中有人在说谎!
“也就是说,杨八妹是在卯时三刻到辰时一刻之间被害。杨七妹,赵忠,你们当时真的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吕安并没有发现当中的异常。
杨七妹和赵忠摇头。
吕安皱了皱眉,对旁边的几名衙役道,“等会你们四个把尸体先带回衙门,留下两个人看守现场,不要让其他人破坏现场。杨七妹,赵忠,你们一会也跟我们回衙门,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其他遗漏的信息。”
作为一名常年沉浸于诗书,手无寸铁的文官,吕安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