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来人,有鬼啊。”常敏君连滚带爬地想要逃离这里,却摸到了一双短靴。她顿时瘫倒在地继续尖叫,却在余光中瞥到了李洛的脸。
李洛懒洋洋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连区区异象都怕,怎么敢碰的人面符?”
常敏君愣怔,顿时明白人面符事发,李洛来找她了。怪不得这两个婢女跟木头人似的,怪不得她喊了这么多声楼下就像死人一样。
经管她心里有些慌张,仍刻意摆出不在乎的态度,用鼻子哼笑,“郎君可知这是我的闺房,大唐的太子就是这样的修养吗?夜闯官宅。若让我阿耶知道了……”
李洛淡淡看她一眼,仿佛看死人一样,什么都不说就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常敏君顿时变色,“你不敢,我爹爹是太傅,我姑母是你的母后……”
李洛轻笑着打断她,“我母后早就葬入地宫了,哪来的母后?”
常敏君眸光不自然闪烁了一下,想起这位殿下的母亲正是陛下第一任妻子,但即刻她就眼神凶狠起来,“我姑母是陛下亲封的正宫皇后,你不承认她便是否决陛下,是不忠不义。我明日便进宫面见姑母。”
李洛瞥了眼放在墙角的滴漏,随风只给了他半个时辰,这会儿已经过去半刻,他不再耽误时间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要对阿璃使用人面符,既然想替换掉她,何不让人面符在她身上多附身一段时间,这么早早就分裂出来,一下就被识破了。”
常敏君微怔一下,失笑道,“郎君竟然这样想?可见郎君不懂女人。我为什么要让人面符替换掉她呢?替掉她,郎君不还是会喜欢她吗?我就是想让世上多出一个苏幼璃,当美人不再独一无二,看郎君还会不会喜欢她?”
常敏君微微仰着脸,烛光照着她的脸孔,眼里盛满了嫉妒,“我从小就爱慕郎君,郎君在书房念书时,我坐在角落看着你。郎君在校场练剑时,我就在箭楼看你,郎君在城外跑马放鹰,我坐在牛车里看着你。这样从小陪伴大的情谊,竟然还比不上一个天山的女子?”
李洛有些无语,“你偷偷跟着我便是从小陪伴大的情谊?这情谊未免也太好蹭了些。在我看来,你不过是自我感动而已。”
常敏君当下面红耳赤,她当然听出对方的鄙夷,但就因为太明显才更恼火,“可郎君对女子向来懒得理会,我一直跟着你,你却从未驱赶我,我以为……”
李洛讽笑着打断她,“年少时我一无所有,身边没有侍卫只有一个侍从。不用说那些王兄王弟,就连你们这样的贵勋子弟都惹不起,我如何驱赶你?更何况我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你,实在不知道你一直跟在后边。如果知道你是这个心思,我大概会恶心到永远不去这些地方吧。”
常敏君脸色难看,一张脸红了又红,白了又白。她自小受尽宠爱,怎么能受得了这番冷嘲?
她恨恨道:“我真后悔那张人面符没有写你的名字,若是替换了你……”
李洛问:“是啊,我也奇怪,你为什么不对我使用?”
常敏君狠狠盯了李洛半晌,终究是败在他那张俊颜上,“我舍不得……我舍不得换掉郎君。我只想让郎君不再对那个女子动心,我可一点都没想过伤害郎君。这张人面符本是我费尽心思找到想要献给郎君的。”
“我想着人面符既然可以轻易替换一个人,一定能帮上郎君。可郎君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一心只顾着讨好那个刁媚的女子。”她双手捣地,“我真恨郎君,真恨郎君。”
李洛垂了垂眼,羽睫下闪过一道未及捕捉的流光,人面符可真是可怕,若使用在他身上,怕是连随风和飞蓬都察觉不了,就神不知鬼不觉把他换掉了。
常敏君抬起脸,“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等人面符吸到她的一点魂魄,我就把人面符撕毁。那样,郎君的美人少了三魂六魄就会变得痴傻,看那个时候,郎君还会不会如现在一般喜欢她?”
李洛微微俯身,“我听说杀死操纵人面符的人,人面符自会损毁。”
常敏君冷笑,“那你杀一个我看看,我阿耶疼极了我,请人在我身上种下一道符。只要我死于非命,无论你的手段有多高明,那道符都会记录下来。”
随风忍不住道,“怨不得你敢使用人面符,是笃定了我们郎君不敢杀你吗?”
看到空气中传出一道男声,常敏君哆嗦了一下,继续强装着镇定,“若是你好好与我商量,兴许我愿意放你的美人一条生路。”
“哦,如何商量?”李洛问。
常敏君道:“向陛下求娶于我,将我册立为太子妃。这样,我便允她做你的床上婢。”
李洛气笑,床上婢?
“郎君放心,我不是好妒之人。我只要郎君身边有我的位置,将来随便郎君纳多少美人我也不会阻拦。”
李洛道:“人面符若是没法吸到阿璃的一丝魂魄,你的威胁不就对我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吸不到魂魄?”常敏君肆意嘲笑,“怎么可能?就算郎君日日守着她,也架不住人面符的厉害。”
李洛淡淡道:“那是你的见识少,你大概不知道这世上除了我爱慕她,还有两位上神,一位妖族的太子和一位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