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刚开始没有?阿璃惊讶,但是随后闻到白泽身体透出的酒味,顿时明白,向来滴酒不沾的白泽,猛地喝了许多酒,即便度数不高也有些醉了,怪不得没有及时反应。
她眼眶有些发涩,白泽即便在这中情况下,忘记仙术也没忘用身体替她遮挡。
白泽又咳了两声,直了直身躯,用肩膀抵开架子,“轰隆”一声,架子彻底翻倒。
阿璃视线豁然开朗,只见周围一片狼藉,架子太大砸翻了许多东西。她抬起头,对上白泽的眼。那双素来清冽透彻的眼,如今布满迷雾。
“阿璃,我头疼。”少年有些无力地把脸靠在她肩膀上。
阿璃心里一咯噔,“被架子砸到了吗?”不会脑震荡吧?
白泽紧闭着眼,嗓音透着些沙哑,“被架子砸了,喝了太多酒,现在晕的慌。”
阿璃忍不住道:“谁让你喝那些酒呢?”
白泽默了一下,想起大殿前抱在一起的人,心脏又开始闷疼。那一瞬间,他觉得少时美好的东西一下子被打碎了。他从没想过跟他那样好的小青梅,有一天会亲吻别人。
他揉道侣证的时候,既带着决绝又带着痛恨。但当他真把它揉成一团时,心都要碎了。他甚至试着想了下,如果阿璃以后跟绯羽在一起,他该怎么办?他能带着笑容看他们在一起生活吗?那必然是漫长又生不如死的日子。
“真的好疼。”他垂下眼睫,嗓音涩然。
“哪儿疼?”阿璃问,抬手摸他的头。
“这里。”少年拉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
“这里?”阿璃有些不解,架子砸的不是头和后背吗?她把手从衣襟里探进去,想找一下伤口。刚碰到温凉的皮肤,白泽蓦地一僵,环着她腰部的手瞬间收紧。
阿璃顿时更小心了,指尖探寻着,一寸寸摩挲过去。
少年的胸膛平滑,稍有点单薄,但胜在肩膀很宽,身材还是很优越。阿璃摸了一会儿,从胸膛探到了劲瘦的腰身,在紧实的腹肌上又摸了两把,一脸疑惑,“没有伤口呀?”
白泽轻喘口气睁开眼,感觉被她摸过的地方烫得厉害。但即便烫,他还是不满足,想要她更用力地摸。身体里血液翻滚叫嚣着不够,他知道自己又完了。
她来之前,他都已经打算把她放弃了,谁能忍受那么大顶绿帽堂而皇之地盖下来?他也是有尊严的。
可一看见她,心脏就不争气地欢喜跳跃,每一个毛细孔都在欢叫着她来了。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故意说难听话想让她知难而退。但她拿着他珍贵的回忆要走时,他一下就崩溃了。
他知道师弟也喜欢她,可她也太偏心了,那些刀子怎么净往他一个人身上扎呢?
白泽盯着她的眼问:“阿璃,你就那么喜欢他?喜欢到连忍一忍都做不到?”
“没有忍不住,那是跟绯羽的赌约。”
“赌约?”白泽微怔。
阿璃点点头,将跟绯羽打赌的事说出来,只隐瞒了李洛的部分,把她被迫离开的原因推给了从树根下挖出的小盒子。“也不知道那里怎么就埋了一个小盒子?我不过打开摸了摸,就一下子被传送到了神鸟城。”
白泽思忖了一下,天山派自创派到现在已有上万年,前辈往土里埋件小灵器被后辈起出来,这中事经常有,好在阿璃挖出的盒子只是将她送到了神鸟。他记得他刚入派的时候,一个同门就因为碰了一匹成了精的绫罗,被吊死在库房里。
“以后还敢碰不认识的东西吗?”
“不敢了。”阿璃摇头。
白泽道:“我记得入派让各峰首座教导过,不要碰不了解的东西,你怎么记不住呢?”
阿璃瞬间感觉亚历山大,这中教导主任的既视感……
“那盒子若是会夺人性命,你已经在去幽都的路上了。”
听到幽都,阿璃心中微动,想起她已三个多月没去了。但是自她从天界下来就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李洛的盒子、司千夜的捉妖令,现在又是绯羽和白泽……晚上找个机会去一趟幽都。
白泽见她不吭声,怕把人说窘了,一会儿再哭起来跑去向绯羽找安慰。他抿抿唇,“这次就罢了,下回不要再犯。”
阿璃搞不清这个不要再犯是指不要碰不了解的东西,还是不要跟绯羽啵啵。
“你不生气了?”
白泽淡淡道,“还行吧。”知道是绯羽捣的鬼,他的气就不那么多了。这个小师弟,学会的东西全用到他身上了。更可恶的是,自从跟他认了亲,绯羽又搬回莲山了。好像回到了自个家,一点都不客气。
“那你头还疼不疼?”阿璃又问,“我刚才闻到你身上有血腥味,可是架子砸到了哪里?”
白泽见她满眼担心,心中熨帖许多,转过去给她看,“在后背,原本的伤就没完全好,刚才又给崩开了。”
少年洁白的衣衫上,渗出鲜红的血迹,有些已经干枯,但是新的还在不断往出渗。
阿璃问:“我要怎么做?”
白泽听出她嗓音里带着慌张,心里就像炎炎夏日吃了凉汤一样舒服,“帮我涂点药膏。若是别的地方,我自己就能治疗。后背我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