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轻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他抬起手,将她散在额前的发撩到后面去。
阿璃扫了他一眼,清淡的眼眉在雾气里有种禁欲般的撩人。乳白的水汽不断拍在他身上, 他肤色本来就冷白如玉,水汽凝结在头发上,混成一滴滴水珠滑向下颚,再顺着脖颈的线条一路往下,流下一条浅浅的水痕,直到滑到衣襟里再也看不见。
“我们去中间。”白泽用一只手臂勾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勾住她的腿将她抱起来。
身体蓦地一凉,阿璃连忙抱住白泽,身体不由自主向他靠过去,“去中间干吗?中间不是水更深吗?”
白泽道:“中间有坐的地方。”
阿璃睁大眼,“那你不早说?”
“我早说有什么用呢?”白泽笑着说,“你不会游水,还没到池中央就沉下去了。”他将阿璃放下去,阿璃站稳,水蔓延到她胸口,果然中间的水最浅。在她身后还有一道延伸出来的玉石板,坐上去,水刚好蔓延到了肩膀。
白泽在她对面坐下,见她被热乎乎的水汽熏得白里透红,宛如芙蓉面,心里喜欢,忍不住伸手摸她的脸。
阿璃刚要说别乱摸,就见他头顶的小花悄默默冒出来,一片黑花瓣缓慢地变成灰色,她立刻乖乖仰着脸让他摸。
白泽的手指修长有力,力道轻佻,摸过的地方无不酥麻。随着那只手越来越往下,阿璃抿紧了唇。衣衫很薄,她很清楚的感觉到,粗粝的指腹滑过肌肤带着身体一阵阵颤粟。
少女的鹿儿眼里渐渐氤氲出一层水汽。白泽轻垂下眼,手指停留在她腰上,指腹似有若无的摩挲着。
松林的外面,王长老正陪着苏家父女在大殿坐着。
“苏掌门请稍待,我刚才还见掌门在这里,估计去后殿忙什么事了。很快就会回来。”
苏敏德笑着说,“不妨事,我们等等就是了。”
待客本来需奉上天山的雪莲水,但是白泽从不待客,他自己也只喝冰泉水。王长老无法,只得自己下山去取。他一走,大殿顿时只剩苏家父女两人了。
苏雨柔心浮气躁,站坐不宁,眼睛老往殿后瞟。那股桃子香让她难受至极,总觉得散发香气的地方藏着令人厌恶的东西。
“爹爹,这里太气闷,我去院子里走走。”
“还是不要了,”苏敏德道,“毕竟是别人家,不得主人允许怎么好随意乱走?若是撞上白掌门岂不又要说我教女无德?”
苏雨柔道:“爹爹放心,白泽几次三番对我无情,我已对他没有恋想了。天下好男子那么多,我再找一个也不是难事。”
苏敏德笑道:“你这么想就好。唉,我之前很看好白泽。他感情专一,实属罕见。原想着他找不到他的青梅,等他喜欢上你,必然也会像对待青梅一样的专一。”
鼻腔涌入的香气让苏雨柔越发烦闷,她干脆站起来打断父亲的话,“好了爹爹,我不想听这个,我要出去走走。”
苏敏德只好摆手,“去吧去吧。”哪里就气闷呢?这大殿敞着门,风雪呼呼灌,他还觉得冷呢。
苏雨柔转身走出大殿,脚步轻快地往香气浓郁的地方走去。
松林间布满积雪,亏得她身体轻盈,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很快就靠近了温泉池。这里的香气已经浓到不行,冒出的简直不是温泉水而是桃子浓浆。
苏雨柔停下脚步,眯着眼朝池中望去。只见一男一女对坐在池中,一个穿着白衣,一个穿着银红色的衣裙。那背对着她的少年不用看一定是白泽,隔着重重松林她也能感觉到他周身萦绕的凉薄之色。
而那面朝着她的少女,一张芙蓉面不正是她要道歉的阿璃吗?
虽然那两人都被桃子香包围着,奇异的是她一下就分辨出,这味道是阿璃发出来的。这种笃定就像刻在她血液里一样,不需多问一眼就能得到结论。
苏雨柔咬着银牙,看着白泽不知怎么惹到了阿璃,阿璃伸手去拧他的脸。明明她从小锦衣玉食,父母兄长疼爱,此时还是生出一股被人抛弃的感觉。
少女原本美丽的脸被香气刺激的扭曲,心中甚至冒出一个狰狞的想法,那只洁白纤细的手,如果不是摸在她的脸上,那还不如砍下来。
池中春色无边,苏雨柔又定定看了他们半晌,缓慢地退了下去。
等她回到大殿,王长老还没回来,父亲正仰着头欣赏墙壁上几千个水囊,“别人都挂壁画,白掌门挂水囊。奇怪的是,他这样挂上去却有一种野性的美。”
苏雨柔沉默不语地在蒲团上坐下,苏敏德看了她一眼,“道完歉回去你就闭关吧,我们苏家祖传的心法你也不好好学。你看看仙门百家,哪家的千金一百年过去了还是一环?”
阿璃坐在水池里,感觉水对她格外亲和。它们欢快地抱着她,不断地把力量往她身体里挤。隐隐约约她看到自己一向灰突突的水灵根,突然焕发出夺目的光彩。
白泽注意到了她的异样,伸手按在她眉心,探入识海查看。少顷,他翘了翘唇角,“你是仙品水灵根,水见到你自然格外亲近。”
“亲近有什么用?”阿璃的视线离开识海,她怕惹来疯批纸片人,一点都不敢碰水。毕竟疯批纸片人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