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李栓民眼眶更红了,嘴角却满是笑意,“小芷啊,你爸妈要是还活着那该多好啊,他们肯定很开心你能够这么出息!”
想到早逝的儿子和儿媳,李栓民擦了擦眼角。
以前他要支撑这个家,从来不会把悲伤和脆弱露出来。
但现在,白芷的出息让他热泪盈眶的同时,也能稍微松一松,露出藏着的悲伤和脆弱。
“爷爷,我们好好的,以后会更好的。”白芷轻轻拍了拍李栓民的后背。
“哎!”李栓民擦干净眼泪,又慈爱地笑了出来,满脸的骄傲。
这么厉害的丫头是他孙女!
他孙女真给他长脸!
现在到处都在表彰他们,以前因为曾经有几亩地,都是被骂被嫌弃,现在走哪儿都是欢迎,还有奖状和奖金,就连他的儿子和儿媳,也被其他人想起,并且夸赞。
再没有这么高兴了。
李栓民像是年轻了十岁,白芷家气氛温馨,李大柱家的气氛却非常糟心。
李香香考上京城师范大学本来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但有白芷珠玉在侧,李香香的光辉瞬间就被淹没。
况且两家有仇,他们家曾经做的事情,又慢慢都被挖了出来,招人鄙视。
“你夸什么京大,现在你看,他们都知道京大厉害!”陈桂芳抬手,戳着亲女儿的额头,脸上带着气恼。
对这个给她挣面子的女儿,她一向很宠溺,但最近却有些看不顺眼。
没事夸什么京大!
李香香低着头不说话,眼中也满是懊恼。
当时那个场景,她提到京大,提到顾鑫宸,都只是为了给自己撑面子,让村里的人不敢小瞧他们。
却万万没想到,李白芷竟然能够被京大特招!
那可是京大啊!她到底哪儿来的这样的本事?!
就连李大柱也抽了两口旱烟之后,皱着眉突然道:“香香啊,你当时填报志愿的时候,怎么没填京城大学?”
李香香微微一顿,还是没说话。
怎么说?
难道告诉她爸妈,她那个成绩绝对不可能考上京城大学,万一没被录取上,被调剂的话就实在是太惨了。
顾鑫宸早前就给她分析过,她能够考上京城师范大学也是要点运气的,也只有这所大学可以搏一搏。
京城大学?
那她根本就不敢想!
李香香不说话,但李老三开口了——
“呵,还能是为什么?她考不上呗,在公社读书的时候就比人李白芷成绩差,李白芷能上,她不一样能上。”
“三哥?!”李香香瞪着李老三,不敢相信,那么宠溺她的三哥为什么变得这么尖锐刻薄?
“老三,别伤香香的心!”李老大瞪着李老三。
“怎么着?我还不能说了?要不是她,我们怎么会去找李白芷麻烦,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李老三敲着自己的腿,满脸阴郁。
他已经变了,残疾让他变得暴戾,变得无差别攻击。
“分明是你们自己要去做的!”李香香不可置信,“如果不是你们要去找李白芷麻烦,怎么变成这样,怎么会这么……”这么丢人。
去找麻烦不仅没成功,还把自己搭进去!
李香香想想也是生气。
如果他们当初成功了也就罢了,偏偏他们没成功!
“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们怎么可能去?尤其是烧准考证的事情,是你说如果烧了她的准考证,她就不能参加高考的!”李老三阴郁的脸看向李香香。
他瘦得脱相,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骇人。
李香香忍不住后退两步,心中骇然。
“老三,少说几句,以后你们还要靠着香香呢……”陈桂芳掐了李老三一下。
她疼女儿,但更在意儿子。
“她敢不管我们!我们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她如果不管我们,那我们做鬼也缠着她!”李老三看着李香香,眼神阴毒。
那一瞬间,李香香觉得像是被毒蛇缠上,跌倒在地。
她哥哥怎么变了呢?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呢?
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不——不能这样!我要找鑫辰哥!他一定有办法的!”李香香突然冲出去。
“香香!”
人已经跑远。
“栓民叔?是栓民叔啊!”
“栓民叔快过来,来这儿做!”
“栓民叔,这有烧土豆,来,给栓民叔吃一个。”
“喝水,栓民爷爷。”
……
李栓民刚刚走到村里,就受到了极其热烈的欢迎。
“谢谢,谢谢啊。”李栓民笑容灿烂,嘴裂开,眼睛笑眯成一条缝。
在村里从来都是被排挤的李栓民,如今待遇极好。
“客气啥,咱们公社现在谁不知道?栓民叔你会教人,所以你家白芷才那么厉害,年纪轻轻就被京城大学特招!”
“说起来,白芷在家干嘛呢?”
李栓民笑着说:“搞科研呢,我也不懂这些。”
“哎呀,是呀,咱们哪懂这些,那个栓民叔啊,白芷以后就搞科研呢?那工分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