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来处,未必是对他们好。
而以上的这些人,好歹都有去处,一路护送虽然麻烦了些,但这一个个都是人命,年朝夕不觉得麻烦,其他人也没有二话。
而最棘手的其实是那些俘虏中的妖族。
他们基本上都是曲崖山从各地寻来的小妖,一无出身,二无来历,为了确保他们哪怕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追究,他们有些甚至连能算朋友的人都没有。
他们没有足够亲近之人,没有足够信任之人,他们无处可去。
而妖族,归根结底还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
这样一群身受重伤修为失了大半的妖修,年朝夕若是轻易就把他们丢下,或者胡乱就把他们送回来时的妖山,没有自保之力的他们估计没几天就会沦为其他妖族压榨的对象,更甚者遇到修行方式血腥的妖族,沦为对方的血食养分也不无可能。
这样安置他们,和没救他们出来也没什么差别。
但是他们又都是妖族,年朝夕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就这么把一群妖修带出十万大山,否则落在有心人眼里不知道会怎么想。
而且这些妖族也未必肯离开故土。
对待人族俘虏的方法放在他们身上完全不能用。
那么这群人该怎么安置?
年朝夕颇觉棘手。
她想得头秃,干脆跑去找雁危行商量。
雁危行沉吟片刻,径直道:“交给妖族自己处理。”
年朝夕眼睛一亮:“仔细说说。”
雁危行缓缓道:“妖族和人族不一样,妖族是妖皇统领中央,底下各个妖山自有各自的大妖管理,只要妖山的各个山主定时上供臣服称臣,妖皇不会插手各妖山事务,不过如今的妖皇是两年前夺位而来的新妖皇,大有抑制大妖权力的意思,但苦于根基不稳无从插手,正好曲崖山风头正盛,我们把曲崖山送给他让他开这个头,他肯定乐于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年朝夕:“那妖皇……”
雁危行:“我来联系,其实这里动静闹的这么大,不可能没人注意到,迟一些早一些罢了。届时,曲崖山的那几个大妖可以一并交给妖皇处理,我们就不用多插手了。”
年朝夕觉得可行,直接跑去和舅舅商量。
审问那群俘虏审的头大的舅舅当即就同意了。
于是他们又在这里呆了两天。
这两天里,为了避嫌,舅舅借来的修士和魔族的死士纷纷撤离,只有燕骑军守在这里。
年朝夕他们没有隐瞒的意思,雁危行不知道出于何种考虑,居然让人着意将曲崖山的事情广而告之。
于是不出两天,曲崖山周围所有的妖山都知道了曲崖山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了新妖皇不日就会过来。
起先,曲崖山一夜被人端了,对方还是人修,周围其他妖山未尝没有借机朝他们发难分一杯羹的意思,但是曲崖山的所作所为和妖皇要来的事情一传出,一夜之间风向全都变了。
周围有点儿实力的妖山全都三缄其口。
这明显是个浑水,曲崖山做的事情哪怕是放在妖族也罪无可赦的,他们这时候若是起了分一杯羹的贪念,届时清算起来清算到他们身上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这些妖山中,未尝没有和曲崖山做过交易,从曲崖山买过生机以做他用或者给曲崖山送过俘虏的。
他们未尝不知道曲崖山做的什么勾当。
如今曲崖山倒了,他们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
因而,雁危行广而告之,居然还让他们多清净了两天。
而在这两天之中,牧允之不知所踪了。
年朝夕没留意他的去向,燕骑军告知她牧允之离开时,她也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
牧允之离开半天,沈退试图拜访年朝夕,正碰见了雁危行。
看到雁危行时,沈退的脸色当场难看了下来。
他声音沉沉地问道:“你为什么会在兮兮的房间里?”
雁危行不以为意,淡淡道:“这和你有关系吗?”
他的声音平静到让人心冷,仿佛这个人哪怕是在和你说话的时候也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而对于进出兮兮房间这件事,他更是习以为常。
可是,在月见城时,兮兮根本不会让任何人靠近她的房间,除了她的侍女魇儿。
沈退抿唇:“我要见兮兮。”
雁危行失笑:“你?见兮兮?”
沈退不说话。
雁危行便道:“你跟我来。”
说完他看也不看他,转身走出去。
沈退沉默片刻,跟了上去。
当天,雁危行把沈退打的再也没有反抗之力,然后他被直接丢出了曲崖山。
而宗恕,年朝夕却让人直接把他扣了下来。
他与曲崖山勾结,两百年中不知道害了多少人物修士,他的罪行已经不是年朝夕所能裁定的了,相信等他们回到人族之后,将曲崖山的事情昭告天下,自然有当年的苦主亲友家属出面料理。
宗恕被燕骑军关押起来之前,曾要求见年朝夕一面,
年朝夕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