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属于年朝夕的灵力波动迅速游走于雁危行的经脉之内。
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在它的识海之中彻底变成了一个人!
恶蛟果然睁大了眼睛。
在它的视线里,眼前的雁危行突然就变了。
魔气的诡谲和灵力的清正在他体内同时激荡,被年朝夕身体和修为所限制的神识在雁危行的身上彻底发挥出了自己的优势。
在它的视线里,雁危行整个人仿佛突然通透了起来,而在那通透的身体之中,他那只剩下一半的心脏如今完好无损。
它突然就想起了年朝夕的话。
她带着他的心脏而来,他的心脏便完整了。
那时的恶蛟嗤之以鼻。
分出的生机终究是分出去了,一两句煽情的话,能让那人的生机和实力重新回归吗?
但是如今,年朝夕直接告诉了它,她可以。
雁危行没骗过她,她自然也不会骗雁危行。
她以将整个自己全然交付给他的信任姿态,将自己与雁危行融为了一体。
这……怎么可能?
而这,便是恶蛟留存于这世上的最后一个念头。
下一刻,它死气组成的身体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冷意。
但它已经脱离了身体,又怎么会感觉冷呢?
它忍不住低下了头。
于是,它眼眸中倒影出的最后的映象,便是自己逐渐消散的身体。
……
磅礴的死气消散于天地之间。
雁危行却连看也没看,迅速转身看向了身后。
年朝夕就站在他的身后,闭着双目,无知无觉。
仿佛他刚用肋骨和血肉把她的身体创造出来的时候。
雁危行看了片刻,突然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拥抱住了她。
识海中的神识逐渐褪去。
不属于他的灵力抽离。
他能感觉到年朝夕从他身体中离开,但眼前的人却活了。
她颤了颤,睁开了眼睛,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一般。
雁危行轻笑一声,突然哑声问道:“现在,可以吗?”
年朝夕回过神来。
她下意识地想说可以。
但下一刻,阴森森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
舅舅的身影幽魂一般浮现在他们身后。
他说:“不行。”
年朝夕:“……”
雁危行:“……”
年朝夕僵硬的抬起了头,看向身后脸色沉的能杀人似的长辈,僵硬道:“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