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
可能脖子都要红了。
年朝夕这么想着,心里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把似的,痒痒的。
她有点儿想看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但是她又不敢抬头,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脸估计比他红的更厉害。
她不由自主地想,她到底是怎么就直接下嘴了的呢?分明她来之前,满脑子想得还都是怎么杀了那只恶蛟。
年朝夕记不起来自己的这股冲动是从何而来的。
大概是从她匆匆忙忙赶到,却猝不及防的听到那恶蛟用一种饱含恶意的声音说雁危行喜欢她,她是他的牵挂,而雁危行却没有反驳时开始的吧。
以他的性格,没有反驳,那就相当于默认。
雁危行喜欢她。
这个结论后知后觉的被她却察觉时,年朝夕整个人都怔愣了下来。
然而怔愣过后,她却并没有无措,并没有束手无策,也并没有想要逃避的感觉。
她居然觉得本该如此。
雁道君喜欢她,本该如此。
她又不是傻子,朝夕相处,她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来。
只不过那时,他们谁也不敢说破。
但这件事一旦被人叫破,就像是顶开了石头的嫩芽一般,谁也无法抑制它的疯张。
雁危行本就该喜欢她,他不喜欢她,又能去喜欢谁呢?
年朝夕近乎自私地这样想。
她这么好,见过她之后,他又能喜欢上谁?
雁危行本就该喜欢上年朝夕。
那么她呢?
年朝夕问自己。
一个答案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浮现了出来。
年朝夕,也本该喜欢雁危行。
他那么好,见过他之后,她又能喜欢上谁?
曾经,父亲为她定下了婚约,她百般抗拒。
父亲说,他要找个像他一样的人去爱年朝夕。
那时候年朝夕想,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
而现在她才发现,父亲从来没骗过她。
只不过这个人不是那个当她未婚夫这么多年的人,而是雁危行。
几百年前,他是她第一个未婚夫,是父亲为她找到的那个能像热爱自己的性命一样爱她的人,甚至更甚。
而现在,她的胸膛里跳动着属于他的心脏。
兜兜转转几百年,他们之间的联系其实从未割舍。
所以在听到那只恶蛟拿她来威胁雁危行,把她当做雁危行的弱点时,她大概才会如此愤怒。
……愤怒到脑子一热就下嘴了。
那么现在……
年朝夕嘴唇还贴在人家脸颊上,脑子逐渐清醒,不敢动。
她的余光看到了雁危行的喉结微微动了两下,但他也没有动。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脑子清醒之后,她该怎么解释自己突然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