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他们是怎么惹到魔界的。
而且届时,若是妖族的皇室不知道曲崖山的所作所为还好,若是妖族皇室也和曲崖山沆瀣一气的话,嚯!魔妖两族大战一触即发。
她好歹也是个妖,届时她这个把魔族两万精兵叫过来的人就是妖族传说中的千古罪人。
这两百年来她和净妄不是对他的身份没有猜测,当年净妄找了他五十年,偌大一个修真界没找到人时,便已经猜到他去向何处了。
净妄说过,他身上有魔毒,魔毒迫使他必须压制修为,否则当年他也不肯能籍籍无名。
姑娘死后,他便也不想压制,也不愿再压制了。
再后来,便听闻魔族多了一个手段残忍的新魔尊,他上位时,玄水河都被染成了红色。
只是如今,不知道雁危行自己想起了多少。
魇儿揉了揉额头。
若不是雁危行现在还是在失忆状态,她倒是真想问问你把这两万魔军从魔族一路经过人族再带到妖族,打的真的不是三族大乱的主意吗?
但如今,她只能勉强笑着说:“不必了,这次还是以救人为主,大兵压境也只是下下策,最开始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雁道君的话……你叫过来两百精兵和燕骑军打配合就好,要擅长隐匿气息的。”
雁危行闻言,神情居然隐隐遗憾。
他发出灵魂质问:“居然只要两百人吗?”
魇儿:“……是的。”
雁危行沉吟:“我记得似乎有一批死士……”
“……”
魇儿麻木道:“我只要两百人,三天之内到就行。”
雁危行叹息:“我明白。”
此时此刻,这声叹息让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极致凡尔赛的气息。
但魇儿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凡尔赛,他们只觉得堵心得慌。
众人的表情皆是一言难尽。
而正在此时,一直没怎么说话始终默默旁观的年朝夕突然开了口。
她旁观全程,冷静开口:“你那儿来的两万精兵?”
那声凡尔赛的叹息戛然而止。
雁危行身形瞬间僵硬。
有一种名为凡尔赛的东西,瞬间破灭了。
雁危行僵硬地转过身。
他表情仍然冷静,声音低沉沉稳:“兮兮,此事说来话长……”
年朝夕点头,理解道:“那雁道君长话短说。”
雁危行:“……”
见他不说话,年朝夕甚至体贴地问道:“是实在说来话长没办法长话短说吗?我理解的,毕竟是两万精兵,凡间修士何止万里挑一,我父亲巅峰时期也才带兵四万,雁道君这五日之内两万精兵的本事确实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的,不过没关系,没法长话短说就慢慢说,反正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她说着,甚至稳稳当当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沉默,这次是只让雁危行一人窒息的沉默。
魇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哈哈大笑。
她倒是十分想问问雁危行装逼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有今天,不过她也怕自己这句话问出来也被牵连其中,于是在自家姑娘看过来的时候,十分乖觉地停下了笑,乖巧道:“那我去联系燕骑军。”魇儿立刻离开。
魇儿前脚走,霍城后脚放下了茶杯,稳重道:“我该回去看看良儿了,她醒来没看到我肯定害怕。”霍城后脚离开。
此时此刻,这间院子里就只剩下了净妄一个秃脑阔多余又闪闪发光,他往那一杵,简直是人群中最闪亮的那颗电灯泡。
两个人齐齐看了过去。
净妄嘴角的笑容立时一僵。
下一刻,保命的本能让他无师自通了何为看眼色。
他立刻道:“那我再把经文多练几遍,届时一定保证自己念的又好又快。”
年朝夕:“……倒也不必。”
净妄:“要的要的。”
他飞快离开。
只剩下了雁危行和年朝夕两人。
雁危行:“……”
他艰难道:“兮兮……”
年朝夕还不紧不慢的给他倒了杯茶,缓声道:“不着急,来吧,边喝茶边慢慢说。”
“比如。”她把茶杯放在他面前,缓缓道:“我们雁道君那五天能集齐的两万精兵是怎么来的,能不能让我见识见识?”
……
此时此刻,魔族魔宫。
红衣男子神情仓皇的一路跑进了魔宫之中,一路上,守卫的魔兵们惊讶于他的狼狈,但摄于他往日里残暴的名声,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抬头看一眼。
他一路跑去主殿,在主殿之外被拦了下来。
拦住他的魔将冲他行礼:“右护法。”
红衣男子冷笑道:“滚开!”
他伸手,那魔将当即被打的整个胸膛都凹陷下去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