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命了。
人族和魔族的修炼之路好歹也有相似,从练气到大乘,最后直到飞升。
但妖族却和其他两族截然不同,他们修为高低全看妖丹,自有一套截然不同的修炼方法。
舅舅和娘亲当年怎么会突然跑到妖族去呢?
面对年朝夕的疑问,舅舅却轻笑了一声,道:“不是我要去的,而是你娘亲要去的。”
年朝夕:“咦?”
舅舅解释道:“你娘亲当年是半个医修,我们兄妹二人路过这里的时候正好救了一个病重的狐妖,你娘救了人之后本想离开的,但这里正是在人族和妖族的边陲地带,没有有实力的大妖踏足,小妖生病受伤都不知道该怎么治,山下的凡人也是缺衣少食的,于是我们就留下了。”
舅舅轻笑一声:“反正去哪里隐居都是隐居,我就由她了。”
年朝夕一时间没有说话。
片刻之后她拉了拉舅舅的袖子:“那我们去看娘亲吧。”
一行五人穿过密林。
路上,净妄没忍住,低声问魇儿:“魇姑娘,你是魇兽,也是妖修,你了解这妖族吗?”
魇儿翻白眼:“我是妖修不假,但生来就是在人族领地,这辈子连妖族的地盘都没踏足过,身上连妖族的传承都没有,学的还是战神大人从古籍中帮我找的一套妖族功法,我上哪儿了解?”
她一激动,头上的角又冒了出来。
净妄悻悻然。
他正准备去问问秦掷风,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雁危行却突然道:“妖族两年前刚换了新皇,新皇是上一任妖皇的幼子,越过了上面两位兄长,似乎是上位不正。”
霎时间,四双眼睛同时看了过来。
雁危行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他忍不住抿了抿唇。
说到妖族,他似乎是突然想起了这些。
最近他的记忆总在不经意间片段式的出现,但想起的总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真正想记起的东西却像是隔了一层什么似的,无论他怎么努力回想都是徒劳无功。
他总有一种快要恢复记忆了的感觉,但又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而这次的话……
妖族封闭,普通人是不会知道两年前新皇登记的事情的。
他们肯定会怀疑。
果不其然,下一刻,舅舅就狐疑道:“你这次又知道了?”
雁危行顿了顿,正想说什么,年朝夕却突然冷不丁地问:“妖族中的皇室是什么妖?”
雁危行愣了愣,随即下意识地回答道:“似乎是孔雀。”
年朝夕闻言一阵失望:“我还以为是老虎来着,老虎不是百兽之王吗?再不济也应当是九尾狐之类的啊……”
雁危行不自觉地笑了笑,声音柔和到不可思议:“兮兮,九尾狐已经灭绝了,老虎的话……”
他沉思片刻,道:“我记得老虎一族在妖族中地位并不显,还不如脱兔一族呢,脱兔出了个上一任妖皇的宠妃,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了,只不过新皇上任,脱兔一族怕是不好过了……”
他对妖族皇室的阴私如数家珍,说出的每句话都能让其他任何人心惊,他自己却浑然不觉,只拿这些当成故事讲给年朝夕听。
魇儿和净妄面面相觑。
秦掷风看了雁危行一会儿,却突然哼笑一声,偏过头眼不见为净,不去看那个为了对自己外甥女献殷勤什么都敢往外说的傻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自家外甥女的面子上,他居然也没去追问他到底是怎么把人家皇室的阴私摸的这么清的。
算了,自家外甥女爱听就让她听吧。
于是众人就这么听着这些说出去能吓死人的故事,一言不发,心绪复杂的往外走。
快走出密林时,他们都快听习惯了,雁危行却突然停了下来,一言不发的往密林外看。
密林外,一个个子矮矮的小姑娘正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动作间脑袋上的帽子开始往下滑,露出了半截毛茸茸的耳朵,看起来很像狗狗。
年朝夕的视线立时定住。
狗、狗狗……
但那小姑娘十分警觉,帽子刚滑下来立刻就伸手捂住,重新戴正了。
狗狗耳朵被挡的严严实实。
年朝夕遗憾。
这时那小姑娘已经看到了他们,露出些警惕的表情。
一个修为不高的小妖而已,雁危行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原本准备置之不理,一个没看住,自家小姑娘却突然露出了一个笑,走上前去,冲那小妖修露出一个十二分温柔的笑来。
“好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语气神态,放在拐卖孩童的拐子身上也丝毫不违和。
那小姑娘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道:“我在找我的同伴,你们是谁!”
年朝夕笑眯眯:“来来来,我们帮你一起找你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