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身体让雁危行付出了什么。
宗恕沉默了片刻,却突然摇头道:“我不会说的,我如今活着也只不过是为了将你复活,你既然复生了,我便也没什么遗憾的了,兮兮,你动手杀了我吧。”
年朝夕定定的看了他片刻。
随即她直接转头问道:“舅舅,雁道君,你们来看一眼。”
秦掷风和雁危行对视了一眼,同时去检查那具身体。
秦掷风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蛊虫驱动?我说这木偶怎么保持的生机……不对,等等,普通蛊虫怎么可能一直驱动生机……”
他穆然转过了头,看着宗恕,脸色可怕:“活人练蛊?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让我外甥女为你的私欲背负这样的罪孽!”
年朝夕脸色大变!
她豁然转头去看宗恕,宗恕却面无表情。
年朝夕脸色一点点阴沉了下来。
活人练蛊驱动生机。
哪怕她对蛊术不了解,她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宗恕真的只是因为制作出一具能容纳她神魂的身体便用活人练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这一条条人命,让她如何承担!
“不是。”在她心绪不宁之际,雁危行突然开口。
他声音平稳,莫名安抚了她的心神。
他冷静道:“兮兮,舅舅,你们仔细看一下,这不是活人练蛊。”
年朝夕转头看过去。
此时雁危行已经动手拆了那木偶身体的一条手臂,在他还准备往里拆的时候,那木偶的心脏处突然鼓动,一个什么东西闪电般的从心脏钻到手臂,趁人不备便想逃出。
在那东西从断臂中钻出来的一刹那,雁危行猛然伸手,两根手指夹住了那东西。
是一只通体血红色的蛊虫。
年朝夕原本挺怕这种虫子的,但此刻为了确定宗恕是不是拿了活人练蛊,强忍着不适走近了一些。
雁危行看了两眼,淡淡道:“活人练蛊的话这蛊虫身上不可能没有戾气,但现在这蛊虫身上有驱动身体的生机,却没有戾气,应当不会是活人练蛊。”
秦掷风沉着脸看了过去,随即脸色又一点点缓和了下来。
他安慰年朝夕:“兮兮别怕,不是活人练蛊,你放心,舅舅不会让你背负上这般罪孽的。”
年朝夕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正在此时,雁危行突然拿着那条蛊虫走到了宗恕面前,冷冷问道:“没有活人练蛊,你做了什么才弄到了如此丰沛的生气?你对兮兮做了什么?”
宗恕淡淡道:“我只想让兮兮活而已,我不会对兮兮做什么,更不会让她背负上任何罪孽,我没有杀任何一个人,兮兮的灵魂,永远都只会是干干净净的。”
他说得平凡,但不知为何,这句话让年朝夕怒从心起。
她突然走了过去,顾不得自己对虫子的厌恶,直接从雁危行手中一把抓过了那虫子,抬手掷在地上,一脚将那蛊虫踩的稀烂。
宗恕的眼神猛然一凝。
没了驱动生机的蛊虫,他制作的木偶,最终也只能是木偶而已。
年朝夕踩着那虫子又碾了碾,弯腰看着宗恕,神情冷然道:“宗恕,对我说话之前,先把你那自我感动收一收,我当年死不是为了你,活更不是因为你,你做什么我也不稀罕,但你敢在这种龌龊事上打我的主意,我是真的让你觉得很好欺负吗?”
“我再问你一句,你做了什么?那些生机是怎么来的?”
宗恕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然而正在此时……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突然从众人背后传来。
所有人都回头看了过去。
暴雨之中,佛子衣不染尘,双手合十站在众人身后。
来得……真巧。
一片寂静之中,年朝夕突然轻笑了一声,淡淡道:“佛子来这里,是有什么要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