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就是净妄的徒弟了,错不了!
只不过为何不认得雁危行?她死后到底出了什么事?净妄和雁危行没有交集了吗?
她眉头微皱,却听见伽引微微笑着说:“女施主,居然你和师尊都是熟人,那能不能对小僧说明来意?总是这么捆着小僧也不太好吧?”
他表面上笑着,内里确实警惕的模样。
年朝夕心说果然不真是个纯粹的花和尚,要不然她都要怀疑怀疑净妄的眼光。
不过也对,如果他真有表面上看上去这么不正经,河下城也不必为了对付他还专门调了一个高手来。
于是她直言道:“我想替你参加第二轮演武,但你放心,我只是为了赢河下城,赢了之后藏书阁的钥匙依旧是你的,我没有任何兴趣,你好好考虑一下。”
伽引:“……”
他微笑,微微挣扎了一下,看着身上的绳子,道:“女施主就这么让小僧考虑?”
年朝夕略微有些尴尬,正想说什么,雁危行却按住了她的肩膀,语气平平没什么起伏道:“他在激你给他松绑,松绑之后他下一刻就能跑到没影。”
年朝夕立刻铁石心肠。
伽引见状也没什么遗憾,只困惑道:“参加演武,却又对藏书阁不感兴趣,女施主为的是什么?只是为了赢吗?”
年朝夕默然不语。
她为的是什么?魇儿不方便出手,月见城要也想河下城一样调动满城高手和他们打擂台又落了下乘,她为的不过是看不得有人趁着魇儿受伤欺负她。
给她赢了这个见面礼,然后再去见她吧。
年朝夕不回答,只问道:“你就说你给不给这个位置吧!”
伽引笑而不语。
年朝夕看了他片刻,突然转头问道:“雁……”顿了顿,想到这里还有外人在,改口道:“阿行,你刚刚说,你是在哪里抓到的他?”
她问完,雁危行像是没反应过来一般,隔了一会儿才回答道:“赌坊。”
语气莫名有些飘忽。
年朝夕也没在意,立刻看向伽引,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数字,道:“你若是同意了,不管我能不能赢,我给你这个数,若是我赢不了的话,再给你翻个两倍以做补偿。”
她说着别的修士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眼睛也不眨。
方才还一脸高深莫测的伽引立刻改口道:“成交!正好我也快把钱赌没了,方才若不是那施主把我抓过来,我估计就要被赌坊老板给扔出来了。”
年朝夕:“……”
还真是绝了,果然不愧是净妄的徒弟吗?一个热爱给别人开赌局,一个好赌。
但好歹是把位置给要回来了。
年朝夕松了口气,上前要去给他解绑。
雁危行拦住了她:“我来,解绑之后直接带他去杜衡书院让他把名额换给你,省的他耍什么小花招。”
见他考虑的周到,年朝夕立刻点头。
雁危行给他解绑,伽引嘴巴还不停,百无聊赖道:“女施主,你这么笃定小僧没把握赢吗?”
年朝夕淡淡道:“你天赋好,在同龄中当属佼佼者了,但可惜你年纪太小。河下城那群人不要脸,换了个经年高手和你对垒,你说你要怎么赢?”
伽引悻悻然。
但不知道是不是年朝夕的错觉,当她说到“可惜你年纪太小”时,雁危行的动作顿了一下。
给他松了绑之后,雁危行特意又给他下了个追隐符。
伽引无奈:“都做好买卖了我怎么会跑?我是那种不信守承诺的人吗?况且就像女施主所说的,我知道我这次是赢不了的,所以这名额给不给出去都无所谓,走吧,我带你们去杜衡书院!”
伽引兴冲冲在前面引路,年朝夕和雁危行跟在后面。
一路上他嘴巴就没停过,听得年朝夕都有点儿烦,直到一队燕骑军路过。
伽引突然停下了脚步,脸上也收起了那副懒洋洋的笑容,像个真正的僧人一样,冲路过的燕骑军合十行礼。
而且那队燕骑军的领队还冲他回了一礼,叫了句“伽引小师傅”。
对方也只是打个招呼,随即又带着燕骑军走远。
年朝夕的视线却落在燕骑军身上,很久不能离开。
他们还穿着两百年前那副着装,身上是“年”字的徽章。
可这世间能命令他们的两个年姓人,早早就没了。
两百年了,为何还留在这里呢?为何还守着燕骑军?
燕骑军走远,年朝夕收回视线,沉默片刻,问道:“你认识他们?”
“他们啊。”伽引回头:“我认得魇姑姑,和燕骑军也有几面之缘。”
年朝夕:“这样啊。”
接下来她一路都在沉思着什么,直到雁危行突然拉住了她,问带路的伽引:“你是带我们去杜衡书院,还是带我们去赌坊?”
年朝夕抬起头,这才发现他们压根没往杜衡书院去,面前有一个小巷子,正是月见城里大名鼎鼎的赌巷。
年朝夕瞪着他。
伽引却笑眯眯道:“杜衡书院肯定要去的,我答应的事没有反悔的,但是吧,这位施主抓我走的时候我尚且欠了赌坊老板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