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雁危行便已经在这里了。
昨夜她刚复生。
雁危行有没有看到她复生?或者说,她的复生和雁危行有没有什么关系?
年朝夕很难不去多想。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雁危行刚才的反应。
他还清醒的时候,年朝夕两次叫他的名字,他却对自己的名字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仿佛在听一个陌生人的名字。
年朝夕甚至觉得他可能根本不知道那是在叫他,哪怕是稍微有一点儿专注,那也只是突然听见别人出声时的下意识反应。
年朝夕有那么一瞬间以为雁危行的魔毒发作了。
可下一瞬她就推翻了自己的结论。
魔毒发作是什么样子她又不是没见过,那时的雁危行几乎没有理智,可现在的这个雁危行和没有理智可差得远。
而且,他虽然对自己的名字没反应,但却仍旧认识她。
年朝夕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她不可能放着他不管。
其他的都可以等他醒了之后再说,但若是真的放着雁危行不管的话,其他的不说,她自己的良心都过不去。
年朝夕决定先把他给带回去。
但在带回去之前……
年朝夕视线微转,落在了自己的墓上。
她的墓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年朝夕不确定这痕迹是昨夜她复生时留下来的,还是真的有其他人动过她的墓。
若是昨夜雁危行真的也在这里的话,或许可以等他醒了之后问一下他。
但是现在的话,她若是不想打草惊蛇,最好还是把这些痕迹处理掉。
年朝夕想着,就从雁危行面前起身。
然而她刚站起,一只手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年朝夕转过头,看见雁危行依旧在昏迷之中,却眉头紧皱,在她要离开时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
年朝夕试了一下,没有挣脱。
于是她便轻轻拍了拍雁危行的手,低声道:“雁危行,先松开我。”
昏迷中的雁危行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愿意松开。
年朝夕沉默片刻,突然轻声道:“雁危行,我不会走的。”
那紧紧抓住她的手一顿。
年朝夕试探性的抽出手,方才力气大到让她挣脱不得的手如今轻而易举的松开了。
年朝夕松了口气,粗略处理了一下墓上的痕迹。
她毕竟没做过这种事情,手段并不专业,但她觉得糊弄糊弄那些十几岁的孩子应该没问题,于是处理到自己看不出什么疏漏就不再管了。
反正昨夜一场大雨,若真的有什么疏漏,大不了就怪那场雨。
年朝夕从自己的墓上爬下来,又清理掉自己的脚印,觉得这人生还真是有意思。
她这辈子加上上辈子都没想过有朝一日她见到自己的墓,不是因为自己躺在里面,而是因为她这个大活人要去给她的衣冠冢毁尸灭迹。
没什么用的经历增加了。
从墓上爬下来,她又蹲在了雁危行面前,开始发愁这么个大活人她该怎么带回去。
但凡雁危行醒着,或者她身上的灵力再多一点,她都不会发愁这个。
但如今,雁危行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放在这里,她稍微恢复了一点儿的灵力又在试图给他治疗时浪费的差不多了,她要是想把他带回去,除非自己一个一米六几的弱女子背起一个一米九的男人往回走。
年朝夕哀叹一声,用处理过墓上的痕迹之后还没来得及洗的手戳了戳雁危行的脸颊,喃喃道:“你要是醒过来我也不用发愁了。”
话音落下,雁危行动了动。
年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