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沈退甚至都顾不得横在脖颈上的剑,厉声道:“兮兮!你在说什么!”
年朝夕不为所动,问邬妍:“你有什么好说的吗?”
邬妍浑身发冷,下意识道:“我不是,我……”
沈退这时候顾不得威胁,他知道以邬妍现在的状态,如果被年朝夕一问,指不定会说出什么话来,于是直接厉声喝道:“阿妍!别说话!”
邬妍被这一声吓得回过神来,猛然闭上嘴巴。
年朝夕看了过去,看到脸色阴沉的沈退,微微笑了一下。
她对雁危行说:“雁道君,放开他吧,我的话说完了。”
雁危行顺势收剑:“如仙子所愿。”
沈退被放开后,顾不得雁危行,也顾不得年朝夕,立刻对他带来的护卫说:“带邬妍回去!立刻!”
被这一番变故惊的愣神的侍卫们立刻从蠢蠢欲动的人群中将邬妍团团围起来,护着她就要离开。
“慢着。”年朝夕开口。
沈退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定定地看着年朝夕:“兮兮,你还想说什么!”
年朝夕后退两步,站在雁危行身边,开口道:“我身边这位道君和他的法师同伴都是我的朋友,沈退,我不想在月见城看到他们两人出任何事情,你明白吗?”
沈退深吸了一口气,挥手示意侍卫们先带邬妍离开,抬头对年朝夕说:“兮兮,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
年朝夕笑了笑:“没什么好说的了,话我已经说了,事情我也做了,你们回去之后,便自己商量该拿邬妍怎么办吧。”
说完,直接拽着雁危行的袖子离开:“我们走。”
雁危行整个人还沉浸在年朝夕方才护他们的那番话中,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年朝夕居然没拉动。
于是她奇怪地回头看他,道:“走啊,人多眼杂,你还想就在这里不成?”
雁危行这才反应过来,“哦……好。”
顺从的顺着她的力道往前走,注意力又忍不住放在被她拉住的手臂上,他从未和女子离得这么近过,于是整条手臂都僵直了。
他们身后,沈退下颚微动,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视线最终落在了年朝夕拉着那少年的手上。
少年突然回过头来,迎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眼神之中有让人心惊的杀意。
离开众人的视线,年朝夕正想着该说些什么,却突然听见雁危行说:“仙子务必小心方才那人。”
年朝夕一愣,看了过去。
少年轻扣腰间长剑,斟酌道:“沈退此人我亦有所耳闻,是个以利为先走一步看百步的谋士,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做出今天这种以战神之女的名义为一个养女提声望的事情,仙子,你明白吗?”
年朝夕一下子抿紧了嘴唇。
而那法师却比他同伴直白的多,径直道:“说白了,沈退一直是牧允之的左右手,他是什么态度就代表城主一派什么态度。仙子,如今城主一派放任他人污你名声,转而为一个养女造势,只能有一个可能。”
“有人见不得你拿着战神留下的声望和势力却不能为他们所用,他们想捧出一个能接手战神声望和势力,还能为他们所用的人。”
年朝夕沉默良久,点头道:“我明白了。”
雁危行指尖微动,似乎想伸出手去,但最终却仍然没有动作,只说:“我这段时间会一直留在月见城,仙子随时可以找我。”
年朝夕便突然笑了出来:“不必叫我仙子了,不嫌弃的话,叫我名字吧。”
雁危行张了张嘴,却仍然觉得冒昧,只低低道:“年……姑娘。”
顿了顿,低声道:“我叫雁危行。”
年朝夕笑了:“我知道的,雁危行。”
雁危行握着剑的手都紧了一下。
那和尚不会看眼色,在一旁笑眯眯道:“小僧,净妄。”
第9章
当天晚上,城主府中灯火通明了半宿。
牧允之从一众前来问责的臣下中脱身,精疲力尽。
往书房去的路上,他便忍不住想起年朝夕来,也想起他刚继位的那段时间。
那时他实力微末,压不住跟随父亲多年后又被战神管制多年的老臣,也没有震慑他人的实力。
每每面对老臣的刁难,他精疲力尽,应付不住时年朝夕便会出面,他们忌惮她身后战神留下的势力,便多了许多顾及。
而如今,他修为已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根基深厚、手段纯熟,却仿佛再一次体会到了被那些老臣纠缠的喘不过气的感觉。
而这次的始作俑者居然是每次都会站在他身边的年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