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他笑得眉眼弯弯，她踮起脚尖狡黠吻上他脸，曾经他和她一起的每一幕幕，不断脑勾勒回放。

昨晚打完电话，少女哭着说“他骗人”的声音不断耳边盘旋，如一把把刀将他的心凌迟，他的心情沉重地往绝望的谷底一点点坠去。

他知道他再度伤害她。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光明大地站她身边，甚至那些流言蜚语会朝梁栀意攻击去。

裴忱滚滚喉结，低垂下干涩的眼，感觉心痛到快要窒息。

窗外日光渐盛。

今天还月，楼下不传来爆竹声。

许久后，他慢慢站起身，走出房间。

裴永厦已经醒，裴忱把他抱到轮椅上，带他去洗漱，又去准备早饭。

吃完饭后，裴永厦被裴忱推回卧室里，前者看着儿子晦暗低敛的眸，想起昨晚是儿子年来和巩琴心之间彻底的爆发，吵完架后，巩琴心哑口无言，最后只能离开，裴忱也把自己关进房间里。

“裴忱，你还好吗……”

裴永厦担忧。

裴忱垂着眼，低哑开口：“我事。”

过会儿，裴忱看着窗外的日光，对裴永厦道：“爸，我想出门走走。”

“去吧，去散散心。”

裴忱出门，走到家楼下，他抬眼看向家门前，想起前几天，他把给少女准备的新年礼物送给她，她幼稚又可爱地抱着玩偶，笑得梨涡点点——

“裴忱，我特喜欢这新年礼物，谢谢你。”

他眼神黯淡下来。

往小区门口走去，那天她主动牵起他手，柔软说会陪着他的那幕脑浮现。

回忆扑来，让他根本无处遁形。

出小区，他慢慢走着，最后停一家店前——老林馆。

从小到大，每次觉得心情很差的候，不敢待家里，怕给裴永厦压力，总是习惯来这里。

店里什么人，他走进馆，老板娘和老板包馄饨，看到他笑：

“诶，小裴来啊，新年快乐——”

男生怅然的心绪被声音拉回到现实，抬眼看向他们，礼貌道：“林伯，林伯母，过年好。”

“今天是我们过完年第一天开门，你就巧来，诶对，今天你怎么带小梁一起来啊？有一段间她呢。”

裴忱怔下，几秒后哑声开口：

“她刚好空。”

“好吧，小裴你还是要猪蹄吗？”

“嗯。”

老板进去煮，裴忱位子上坐下来，才反应过来，上次他和她来这里，也是坐这儿。

当少女饥肠辘辘地吃着芝麻饼，跟只小花猫一样。他倾过身，用指腹蹭掉她脸上的芝麻，那那候他离她很近，仿佛可将她拥入怀。

如今，他坐这儿。

只有他一人。

过会儿，老板娘把端上来，笑道：“小裴，来，你的。”

“谢谢林伯母。”

裴忱慢慢吃完，又店里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