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却不是滋味起来。明明他们也没做什么,可此刻捧着海碗,就感觉好像自己仗势欺人般,那种负罪感让人食不下咽。
“鲁哥,那个,俺屋里还有副空碗筷……主要是那啥,俺是看那桶里不是还剩了不少饭嘛,要剩了那也浪费不是?”
旁边有护卫支支吾吾的开口,鲁海用力扒口饭,嚼烂咽下时,朝他白了一眼:“你老问我干啥?有空碗你就去拿啊!嘚不嘚的,难道咱大老爷们就缺了那口饭了?”
“俺就知道,还是咱鲁哥心好!”
“滚去吧。”
当那护卫端着满满的一碗饭菜来到时文修的面前时,她只觉得她心灰意冷的世界瞬间被这点善意点亮了。她伸出双手接过那温热的饭碗,饭菜的香味飘进鼻间时,她的眼眶忍不住红了。
“谢谢……谢谢大哥。”
“不,不用谢,俺就是凑巧有个空碗。”
护卫正是今早剪树杈子的那位。早上她生拉硬扯的与他说话,多少让他有那么些不愉快的,可此刻看她端着碗使劲低着头,抽噎着要哭的模样,他不免觉得她挺可怜,一点也不像旁人口中说的那嚣张打骂人的可恶模样。
抬手摸把眼,时文修深呼吸口气,待再抬起头时,已经拾掇好了情绪。
“对了大哥,还没问你叫啥呢?”
“俺叫葛大瓦。”他挠挠头,似怕她又谢他,忙又强调:“真不用谢俺,是鲁哥同意俺来的,你要谢就去谢他吧。”
时文修微怔。鲁哥?难道是那鲁海?
那看来是她猜错了,鲁海背伤是与她无关了,否则恨也不得恨死她,焉能同意人过来给她送饭。
说起鲁海,算来他应是她来这个世界所见的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