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傅云珩抬手弄衣服拉链的时候,博慕迟将“有点吸引自己”改成了“非常吸引自己”。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傅云珩穿滑雪服酷冷酷冷的。
两人坐缆车去高级道。
午后的阳光刺目耀眼,博慕迟侧眸观察了下旁边的人,和他闲扯,“你上回来滑雪场是什么时候?”
傅云珩:“忘了。”
他是真记不清了。
本来年前赵航想组织大家来的,但时间凑不上,这个计划也就作罢。
博慕迟噎了片刻,别开眼不想再看他。
她怕自己会被他说的话气到,然后减少对他的喜欢。
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傅云珩有点儿无奈,低低说:“没时间。”
他不是不喜欢滑雪,也不是不来。只不过对他这种刚上班半年的医院实习生来说,稍微有一两天假期或半天假期,他们真的更愿意在家睡觉补充精力。
博慕迟懂他这话的意思。
她默了默,视线往下一垂,“可你日常锻炼还挺多的。”
傅云珩瞥她,“还好。”
他其实也就是一周四五天晨跑,有假的时候会抽两小时去健身房。
于医生而言,有好的精力和体魄至关重要。
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突发意外,就需要熬夜,甚至于需要连续十几小时待在手术室不停歇。
不单是傅云珩,其他人医生护士日常大多都会坚持锻炼。
没一会,两人抵达高级道顶端。
博慕迟将雪镜从眼睛上拉下,看向傅云珩,“你要不要先试试?”
“试什么?”傅云珩看她。
博慕迟委婉道:“你不是很久没滑了吗,先试试感觉。”
她其实觉得,傅云珩应该先去中级道练练再过来。
傅云珩听出她话外之音,哑然失笑,“不用。”
他说:“学会的东西忘不了。”
博慕迟扬了扬眉,“哦!”
她重重点头,“那比比?”
“……”
傅云珩看她狡黠明亮的眼睛,很是无奈。
“比什么?”他顺着问,也没提醒她说——你是个专业的运动员,跟我比不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吗?
“速度。”博慕迟一本正经道:“技巧太欺负你了。”
傅云珩抬了下眼,嗓音含了笑,“我是不是该说声谢谢?”
谢谢她还记得自己技巧比不过她。
博慕迟微窘,听出他话语里的揶揄,嗔嗔瞪了他一眼,“比不比?”
“比。”傅云珩迫不得已纵容她,“赌注是什么?”
博慕迟边卡雪板边说:“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件事,你赢了我答应你一件。至于什么事,我还没想好。”
傅云珩应声:“可以。”
两人站在同一起跑线。
博慕迟扭头看他,“公平起见,我让你五秒。”
“不用。”傅云珩没有半丝犹豫拒绝。
似想到了什么,他忽然笑了下,“输也得输得坦荡。”
博慕迟一怔,看他眉目舒展的模样,心脏跳动好似漏了一拍。
她抿了下唇,轻轻应着:“那你不会说我欺负人吧?”
傅云珩瞥她,神情放松,翘了下嘴角说:“岂敢。”
他说这话时,语调是正常的,和往常没太大区别。
但在当下,博慕迟就觉得他心情应该还不错。她耳朵微动,弯了弯唇,笑脸盈盈看他,“那开始?”
傅云珩颔首。
少顷,两道身影从高级滑道飞驰而出,速度快到让人都难以捕捉。
他们的姿态洒脱又恣意,在日光下绽放光芒,追逐着。雪尘飞扬,白茫茫的雪花飞出,让人迷了眼。
博慕迟喜欢滑雪,是因为滑雪能带她滑入云端看到很多旁人看不到的美景。
她很喜欢白茫茫一片的景色,也喜欢掌握脚下踩着的雪板。滑雪时,她总觉得她自己掌握的不单单是雪板,还有自己的人生。
傅云珩注意到旁边人飞跃而出,看她消失在自己视野里的身影时,恍惚有种特别的感觉。
他忽而明白了,为什么赵航他们那么多人会喜欢博慕迟。因为滑雪时的她,不仅仅飒,还有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这种自信是她的底气。
在滑雪这条路上,博慕迟一直心无杂念,勇往直前。
她不是没遇到过困难,也不是没遇到过挫折,可她一直在坚持,坚持常人半途而废的一条路,忍受一个人训练时的寂寞。
即便如此,她却永远活得像个小太阳,活力十足,狡黠灵动。
和她在一起久了,情绪会不自觉被她所感染。
这一点,傅云珩早就有所察觉。
“你怎么这么慢?”博慕迟在终点等傅云珩,等了好一会他才过来。
傅云珩看她明艳的这张脸,她双眸在发亮发光,犹如蓝天下挂着的太阳一般,耀眼夺目。
他应声,“有点生疏。”
博慕迟瞥他,暂时相信他这个理由。
她揉了揉肩膀,“继续吗?”
她说:“我要练练技巧。”
傅云珩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