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个病秧子的模样,确实好很多。
梅宗际劝阻道:“现在乌啼城里以及城外,各处混战,那位副城主仍未露面,虽然并非长他人志气,但确实很危险。”
陈符荼道:“你说的有理,只是未必非得离开,稍微躲着点人走,我更想弄清楚,乌啼城主的人是否真的与副城主决裂,哪怕他们尽力帮忙开了城门,却难以彻底放心。”
百里袖回眸不解道:“开城门的人当着我们的面,被一名为张瑶的女子所杀,若是有假,拿命来演,是不是太狠了些?何况眼下混战,三方皆有死伤,说不过去啊。”
陈符荼说道:“那得看叶副城主究竟想要什么了,只要够狠,为达目的,先杀一些自己人,又有何妨,自己不够狠,莫觉得别人也不会那么狠。”
梅宗际则看了眼百里袖。
百里袖很年轻。
也颇显单纯。
当然,这是相对来说。
如果副城主的最终目的足够大,漫说演戏弄死一些自己人,毁掉乌啼城又有何妨?
是否够狠,只看结果值不值得。
但不可否认的是,演戏演到这种程度,确实很难让人觉得是在演。
因为的的确确,死的并非一两个人。
乌啼城的副城主能是为了什么,
可以做到这个份上?
梅宗际想不通。
最有可能的就是让他们相信,然后借着城主的人再行背刺,把他们一举包圆。
但要让他们彻彻底底相信,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而这些事,并非现在梅宗际主要考虑的。
他得保障陈符荼的安全。
相比之下,其余都是次要的。
尤其在要躲人的情况下,陈符荼直接让骁菓军的一队甲士撤走了,在混乱的局面下,只他们三人,确实更容易行动,也让梅宗际的防备心更重。
而乌啼城的另一边。
褚春秋、裴皆然以及顾老在一块。
顾老在中间,褚春秋和裴皆然在两侧。
顾老当然不年轻,看着也不年轻。
哪怕他是一位澡雪巅峰的大修士。
因降妖除魔落得隐疾,衰老很快。
用老态龙钟来形容最恰当不过。
但也不至于到行动不便的程度。
他眼皮耷拉着,负手慢行。
街道两侧以及身前身后,是乌啼城修士厮杀的场面。
而后者分为两拨人,一是乌啼城主的人,一是副城主的人。
他们两拨杀的很是惨烈。
互相皆有死伤。
其中又以澡雪境修士的搏杀为最。
两侧房屋顷刻毁于一旦。
街面炸裂,碎石纷飞。
他们所过之处,皆被夷为平地。
不论地上或天上,到处都是厮杀的身影。
电闪雷鸣,气浪呼啸,打得可谓是天崩地裂。
哪有半点虚假?
裴皆然皱着眉头没说话。
顾老行走间,周遭战况皆未影响到他。
显得闲庭信步。
他
看了眼褚春秋,说道:“此时此刻,何须再有任何怀疑?”
褚春秋点头说道:“打到这种程度,完全是致对方于死地,确实很难作假。”
虽然他心里认为不可尽信,但事实似乎不得不信。
毕竟短短时间里,乌啼城的澡雪境修士就已陨落十数位,谁家演戏这么演?
再演下去,人都死绝了。
顾老说道:“既是如此,也就不能只让乌啼城主的人赴死,有罪的是副城主,乌啼城还是无辜的,而且乌啼城也不能毁得太狠。”
褚春秋自然明白,虽然符阵一道出自叶副城主,但毕竟皆属一城,哪怕副城主判出,亦不可能把所有东西都带走,尤其是修行法门。
乌啼城不能尽毁,乌啼城主的人也不能全死,而副城主可以尽量活捉,剩余的就不用留了。
褚春秋正待出手。
前方忽然掠来两道身影。
其中一人很熟悉。
井三三。
褚春秋冷笑道:“总算露面了。”
井三三扛着刀,二话没说,先把旁侧乌啼城主一系的澡雪修士直接斩作两半,站在旁边的张瑶挥剑灭其真性,那般画面让褚春秋不禁眼眉直跳。
顾老则脸一沉,喝道:“好大的胆子!”
前面仍是在观察,谁死谁活,那都另当别论。
事到如今,自是再无半点怀疑。
何况乌啼城初立的时候,垅蝉青玄署记录的乌啼城主修为便是澡雪巅峰,直至今日,变得多强未可知,既然是自己人,那无论如何都
得看乌啼城主的面子。
井三三当着他的面,直接斩杀乌啼城主的人,顾老必须得有所表示。
老一辈澡雪巅峰的强大气息疯涌而出。
张瑶修为弱一些,立即躲在井三三的身后。
井三三挥舞着刀,抵挡那股摧枯拉朽袭来的强大气息。
衣袍顷刻破碎。
甚至虎口崩裂。
井三三接连倒退数步。
回眸瞧了眼张瑶,咬牙说道:“那老家伙不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