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之后,左修恒收到古月瑶的两封信,看完之后勃然大怒,铁青着脸,一拳砸碎了手边的紫檀实木八仙桌。
把古月瑶的信反反复复看了几遍,左修恒揣着信连夜进宫,先去东宫拜见了太子殿下,兄弟二人闭门商议许久,左修恒才离开。
从东宫出来,左修恒又去了栖凤宫见皇后。进了门,左修恒也不多说,直接把两封信摊在皇后面前,让她自己看。
皇后看完,气得摔了茶盏,直呼奸人害我,让左修恒万万不要中了奸人的离间之计。
“儿臣知道。”左修恒冰冷着脸,声音清冷地说了句,之后盯着古月瑶的信,一直沉默。
皇后察言观色,又拿起古月瑶的信看了看,随即试探着夸了句:“这姑娘心明镜似的,是个难得的。”
皇后一边夸一边打量左修恒的脸色,见他脸色稍微缓和,皇后心下了然,又夸了古月瑶两句:“这孩子虽出身不怎么好,但却是个心胸开阔明事理的,又甚合你意,既如此,日后封她个侧妃也未尝不可。”
听着皇后的话,左修恒从进门就一直像被腊月寒冬冻住了的脸,终于慢慢融化,眉目渐渐舒展。
可听到“侧妃”二字,舒展了一半的眉眼再次冻住,起身上前,从皇后手里把古月瑶的信拿回来,小心折好,揣进怀里,对着皇后拱手施礼,二话不说转身走了。
皇后看着急匆匆而来,又急匆匆而走的高大背影,冲身边的云嬷嬷问:“你说,恒儿这大半夜的跑来本宫这里,就是为了在本宫这,给那小厨娘讨几句好话?可这好话本宫说了,他这怎么又跟本宫撂了脸子?”
第69章 69
云嬷嬷笑着说:“娘娘,老奴猜,王爷是不满意您说的侧妃。”
想起母子多日之前的争执,皇后恍然大悟,脸色渐渐冷了下去:“且不说恒儿是个堂堂的王爷,单说样貌和领兵打仗的能力,那在大兴也是一等一的,哪怕娶的是京城那些名门贵女,本宫都觉得委屈了恒儿。一个青楼出身的小厨娘,本宫松口让她做个侧妃已经是顶天儿了,正妃想都别想。”
云嬷嬷点头:“娘娘说的是,只是王爷性子执拗,老奴怕……”
皇后摆摆手:“眼下大局未定,且不说这些,你先随本宫再去看看陛下。”
自打左修恒收到了古月瑶的信,对付二皇子一派的手段更加狠厉,堪称凶残。
连着两日在大殿上直接抽剑斩杀了两名二皇子一派的朝臣,以简单粗暴的态度,无人能敌的野蛮武力,替太子殿下在朝堂之上夺得了绝对的话语权。
紧接着,在家养伤多日,终于可以出门的二皇子在上朝路上再次遭遇袭击,又差一点儿没了命,幸亏救治及时,但一直昏迷不醒。
二皇子重伤昏迷,同一日,在宫中的古贵妃,也被翻出多年之前她残害皇家子嗣的罪恶行径,被皇后下令囚禁于宫中,说等皇上醒来再做定夺。
可等了多日,皇上没醒,古贵妃倒是一时想不开,悬梁自尽了。她身边仅剩的几名宫女太监忠心护主,也都跟着殉了葬。
皇后念在古贵妃陪伴皇上多年的情分上,下令好生安葬。二皇子一直没有苏醒,连古贵妃的葬礼都没有露面。
树倒猢狲散,古贵妃已死,二皇子昏迷,不管是蛰伏还是当真归顺太子殿下,自此,二皇子一派暂时消停了。
太子殿下为人宽厚,没有再追究旧事。朝堂开始高效运转,多日过去,因之前党派之争而积压的多项政务得以处理,动荡不安半年之久的京城,渐渐恢复了昔日的平静。
五月中旬,已经昏迷数月,全靠各种灵丹妙药吊着口气的皇上突然苏醒,宫中一片喜气,皇后跪在龙榻前喜极而泣,诉说着皇上昏迷的日子里发生的各项大事。
太子殿下热泪盈眶双手奉上玉玺,说苍天保佑父皇终于醒了。并自责自己身为长兄,没有教好皇弟,让二皇子心生歪念,起了不臣之心,为了守护大兴江山,父皇心血,不得已才反击。
听闻古贵妃已死,二皇子昏迷不醒,皇上沉默了许久,才重重叹了口气,把玉玺再次还给太子,说他老了已经有心无力,这大兴的江山即日起就交到太子手中,希望他能不负厚望,做个心怀天下,心怀百姓的明君。
太子惶恐,连番推拒,可皇上心意已决,当日下了诏书,传位于太子。
第二日,皇上搬离大兴皇帝居住的养心殿,带着皇后住到了皇宫一处僻静的宫殿,专心养病,不再过问朝堂之事。
太子跪在门口苦求多日,都不得见,无奈之下,被迫登基。
六月初,登基大典完毕,新君上位,册封已经苏醒过来的二皇子为安王,过了今年,身体养好些即可前往封地,无诏不得归京。
至此,明争暗斗多年的储君之争彻底结束。大兴新君励精图治,勤于政务,很快用自己的能力和胸怀征服了所有朝臣。
---拉赫
几个月以来,左修恒在京城,血风腥雨,险状横生。可古月瑶自从上次刺杀之间过后,却一直过得顺风顺水。
当日她给左修恒去了信,不过十日就收到他的回信,没像上次那般惜字如金,洋洋洒洒写了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