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道:“主子,那可要差人去训斥一番?”
“不必,明儿见了再说。”江东王道,又问:“你可知我姨母她老人家还有几日到扬州?”
“回主子,算着日子,还有个两三日,秦老夫人也就该到了。”
“那好,派人在城外守着,若是到了速速回我,我亲自出城迎接。”江东王放下书:“等姨母到了,把那百花楼里的小厨娘借来几日,让姨母也尝尝她的手艺。”
程遇点头:“是。”
前天晚上,熬到后半夜,精神高度紧张,身心极度疲惫,第二日古月瑶醒来,已到晌午。一睁眼,黑丫就守在床边呆呆看着她。
古月瑶坐起来,伸手在黑丫面前摆了摆:“看什么呢?”
“姑娘好看。”黑丫有些羞赧地笑了下。
一大早地被称赞,古月瑶笑了:“黑丫也好看。”
黑丫低下头,神情落寞:“黑丫丑,没人要。”
看着黑丫瘦削的有些凹陷的脸颊,黝黑粗糙的皮肤,古月瑶没法再违心刻意夸赞,起身去拿衣裳,转移话题:“黑丫,你今年多大?姓什么?”
“回姑娘,奴婢姓林,十五岁。”黑丫帮着古月瑶一边穿衣,一边答道。
“林,好姓。”古月瑶想了想,问:“黑丫,我给你起个名字,叫飞燕可好?”
黑丫笑着拼命点头:“黑丫,不,飞燕终于有名字了,奴婢谢过姑娘。”
洗漱过后,古月瑶让飞燕给自己的右手手腕擦了药,自己在脖子上也涂了些。随即洗了手,二人出门。
虽然太阳已经高照,可整个百花楼依然安静无声。走在空无一人的廊下,飞燕小声说:“姑娘,大家伙都在睡着,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古月瑶道:“去找花姐。”她想问问她的赎身银子多少。当时她那便宜大表哥把她卖过来的时候是十两银子,她现在已经有了二两。知道赎身肯定不止十两,但问上一句,心里有个数,还有个奋斗目标。
花姐听了古月瑶的来意,甩着帕子笑着说:“公子发了话,瑶儿姑娘现在是咱这百花楼里的宝贝,赎身银子多少,这事你花姐我可做不了主,还请姑娘去问问公子才好。”
“好,那我就去问问公子。”内心十分抗拒见到苏慈,可古月瑶还是带着飞燕去了百花楼后院的小楼。
一见到苏慈,古月瑶只觉得右手手腕隐隐作痛,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说吧,一大早的就来喊门,找我什么事?”苏慈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手撑着头,外衫随意套在身上扣子没系,头发也乱糟糟,一脸没睡好的不爽。
古月瑶屈膝施了一礼:“公子,我想问一下……”
“等会儿,让你身后那个长得黑不溜秋的出去,看着碍眼。”苏慈抬手一指飞燕。
飞燕吓得噗通跪在地上。
嘴巴够毒的。古月瑶暗自腹诽了一句,把飞燕扶起来,小声说:“你先出去等我。”
“接着说。”苏慈抖了抖外袍,歪着头打量古月瑶。
古月瑶:“公子,若是日后我想赎身的话,赎身银子多少?”
“赎身?”苏慈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拍着椅子扶手哈哈笑了好一会儿。
笑完,苏慈板着脸起身,走到古月瑶面前,冷笑一声:“瑶儿姑娘,经过昨儿一晚上,你说我怎么舍得放你离开?再说,不是你主动说帮老子赚多多的银子吗?”
古月瑶一噎,一时没答上话来。昨天晚上那是为保清白,不得已。
苏慈凑到古月瑶耳畔低声道:“怎么,反悔了?若是反悔,那好啊,陪老子乐呵乐呵,就不必到后厨去受苦受累了。”
古月瑶浑身寒毛直立,往后退了两步:“我并没有后悔,只是想问一下赎身银子多少。”生活好有个盼头,她不想一辈子困在百花楼里。
“别人可以,但你,不能。”苏慈冷笑一声,走回去翘着腿坐着。
“为什么?”古月瑶秀眉微拧。
苏慈微微眯了眼睛,把玩着松散系着的腰带:“因为老子不光喜欢吃你做的菜,还看上了你这个人。行了,不想现在陪老子乐呵,就赶紧滚,免得待会儿老子管不住自己。”
古月瑶心里一紧,转身三步并做两步逃出了门。带着飞燕出了小楼,才察觉出自己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苏慈刚才看她的眼神,那赤|裸|裸的欲望丝毫不加掩饰。她可真怕他改天突然见色起意,那她就完蛋了。不行,不行,她还是要躲着他点儿才行。可这百花楼都是他的,他要真想怎么样,她又能躲到哪里去。
而且,刚才苏慈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是不会放了她的。
不然,想法子看能不能回去?只是不知,她在那边是死了,还是昏迷。
但不试一试,谁又知道,说不定就成了。
穿过冷风飕飕的院子,古月瑶回了屋,进门前停下,吩咐道:“飞燕,你去后厨,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端些来。”飞燕应是,转身走了。
古月瑶把门关好,门闩插上,走到床边扯下帷幔,搬来凳子,把帷幔抛过房梁,拽下来打了个死结,随即踩在凳子上,把头探了进去。
自由已无,赎身无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