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连忙把自己身上的大氅解下来,披在了折春的身上。
卫司赫可看着呢,卫司雪今夜穿的衣服上本来带着的披风都在这个男倌的身上,现在卫司雪把大氅又给他披上了。
卫司赫冷笑了一声,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金贵的男倌。
卫司雪把衣服给折春系好,又给他敲背。
折春回手阻止了卫司雪的动作,止住了咳之后,抬头看了卫司赫一眼,抬起双臂对着卫司赫见礼。
声音低哑沉稳,不见半点慌张。
“贱奴折春,见过王爷。”
卫司雪因为折春说的贱奴两个字,眉头皱起来。折春早已经不是奴籍,在卫司雪买他回王府之前就已经不是了。
卫司赫看着折春,折春慢慢抬起头跟卫司赫对视。
卫司赫那一身久经沙场的煞气,就算不能止小儿夜啼,也是寻常人看上一眼也要胆颤的,尤其是他此刻恼着呢。
但是折春表现得非常平静,并没有被卫司赫给吓到跪地不起。嘴里自称贱民,却举手投足,面色音调不带半点低贱卑微。
卫司赫盯着他看了片刻,双眸微颤,很快沉着脸偏开头掩饰过去了。
心说卫司雪可真会找,这个人卫司赫以前见过。
卫司赫才十几岁的时候,代表端亲王自南境回朝为文海帝过寿,在长公主身边见过他。
卫司赫那时便听端亲王说过,这人并不简单,几乎能够操控长公主做事,当时长公主身边党羽甚至会听他的话。
要知道长公主是个人尽皆知的疯子,这么多年卫司赫长年在外,长公主怎么死的他不知道。
但是长公主死后,曾经长公主的党羽尽数被太子收用制服,大部分在这些年内不得好死。
这个人是长公主当年最喜欢的,走哪里都带在身边的人,竟然还能活到现在,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卫司赫朝着院子里走的时候,脑中仔细回忆着关于当年长公主的事情,最后想到了太子。
这个人现在搞不好是太子的人,太子那种性子……卫司赫越想,眉头皱得越紧。
卫司雪跟在折春身边,边走边低声嘟嘟囔囔地叮嘱:“一会儿到了大殿,你就在旁边站着,不要乱说话……”。
“什么都不要说。”卫司雪说:“我哥哥不会羞辱比他地位低下之人,他是个真君子……”
折春听着,慢慢点头,面色苍白。
卫司雪回头对杨秀交代:“去叫府内医师熬药,就按照以前的方子。”
杨秀领命迅速去了。
不过在即将转弯的时候,她回头看着折春和自家郡主并肩走的样子,竟然半点也看不出折春是个出身低贱的男倌。
他脊背笔挺,就算偶尔低咳,拥着一身雪色的狐裘,也像个真正的富贵公子。
卫司雪一路上都很忐忑,一紧张了就叽叽喳喳,反反复复地交代折春不要和他哥哥起冲突,她哥哥杀人不眨眼云云。
折春不厌其烦地应声,一路走到了端亲王府待客的正殿,卫司赫直接坐到了上首位,一副要开始刑讯逼供的架势。
戎瑾玉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了,把侍女的活都给抢了,贴心地给卫司赫倒茶。
卫司雪和折春进入了正殿之后,两个人站在了地中心。
卫司赫并没有很快开口说话,甚至都没有看向两个人,只是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喝茶。
果然没多大一会儿,卫司雪先沉不住气了。开口说道:“哥,这件事不关折春的事,是我把他从太子东宫给抢回来的,他身体不好,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抢回来?”卫司赫打断卫司雪说的话,头也不抬地说:“卫司雪,这些年你仗着这个郡主的名头,是否活得有些过于猖狂?”
“从太子东宫把人带出来,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卫司赫说着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卫司雪下的顿时就跪在了地上。
折春一见卫司雪跪下了,撩起袍子正也要跪下。
折春并不介意给任何人下跪,虽然他连太子都不跪。
卫司赫一见他的动作,立刻说道:“来人,将这位……折春公子,先请去偏殿暖暖身吧。”
正殿之内的侍女,立刻朝着折春的方向走去。卫司雪连忙侧头说:“你先去偏殿待一会儿也好,我一会儿就……”
“卫司雪。”卫司赫连名带姓地叫了卫司雪一声,卫司雪立刻就闭嘴了。
折春被侍女带去了正殿的偏殿之中,偏殿之中并没有烧炭火,折春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吸了一口凉气又咳了两声。
正殿和偏殿之间的门没有立刻关上,卫司雪听到折春的咳声,不安分地又要说什么,卫司赫直接将茶盏砸在了卫司雪的面前。
瓷片和茶水一块炸裂,卫司雪吓得立即噤声。
卫司赫这才又开口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是活腻了,是吧?”
“你说你要嫁给戎问枫,却又缠着一个男倌不放,你是将戎问枫当成了傻子,还是以为将军府全都是软柿子!”
“卫司雪,你混蛋也要有个限度!”
卫司赫发起火来还是挺吓人的,连弹幕都吓得在卫司雪的脑中叽哇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