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左右,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季思源仿佛在地狱的门口上蹿下跳。
疼得甚至觉得自己要死过去,整个脑袋疼到已经看不清东西。
得最厉害的时候,她甚至在想自己会不会就这么死了。
如果是这种死法那未免也太窝囊了,她有太多的事情还没有做!
两个小时漫长得好像是两辈子,等到季思源慢慢开始恢复,寇柏颜也被她连抠带抓带咬的手臂上都没什么好地方了。
季思源汗津津的被寇柏颜扶着去洗澡,软得像一根面条,全程瘫软。
只有愤愤不平地瞪着寇柏颜的眼神,还带着那么一点凌厉。不过很快这一点凌厉,也被氤氲的热水给蒸发干净了。
季思源洗了一个澡,感觉自己像褪了一层皮之后的蛾子。
她的体力还没有恢复,但她现在已经意识到了,抑制剂起效了。
天才果然是天才。
她的后颈没有那种酸疼的滋味了,浑身上下也没有发热的症状了,更没有那种迫切地想要让人标记她的欲望。
浑身软绵绵的,热乎乎的,躺在床上别提多舒服,连嘴唇都麻麻的。
“感觉怎么样?”寇柏颜今天晚上简直都不像他了,温柔周到的不像话。
当然了他这一份温柔,通常是独属于他的实验体,而现在季思源就是他独一无二的人体实验体。
因此他对季思源堪称柔情似水,甚至还克服了他不喜欢和人接触的本性,用手去摸季思源的额头和脸颊,还有脖子甚至是腋下。
“我有点饿……”
季思源是真的饿,她晚饭明明吃了的,但是折腾了这么大半夜,她现在饿得前心贴后背,感觉自己很快就要自我消化了。
寇柏颜点开终端,不断地记录着季思源的各种反应,体温变化等等一系列的数据。
季思源躺在床上,看着寇柏颜各种记录。
“等一下我去给你煎蛋,”寇柏颜说:“等我把这一点记录完。”
“我不想吃赤红虫蛋,我想吃云顶的粥,”季思源舔了舔色泽明艳的嘴唇,巴巴地看着寇柏颜:“我需要吃一点有营养的,我才在生死边缘挣扎回来,我要体会一下人间的滋味。”
寇柏颜轻笑了一声,“云顶的饭每天早上七点之前送来,你现在想吃可没有。”
季思源撇嘴,寇柏颜说:“赤红虫蛋是很有营养的,我给你放一点蜂蜜,很好吃的。”
季思源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好哄,上了寇柏颜的当,死去活来地疼了一回。被折腾完了还吃这种她从前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东西。
寇柏颜把蛋都给季思源切成了小块,确保每一块都沾上蜂蜜,然后坐在床边,用叉子叉了,送到季思源的嘴边上。
寇柏颜喂她吃东西,简直像一个二十四孝好男友。
但是看过寇柏颜在实验室的样子就知道,这种喂食待遇,这种柔情似水细心呵护,是实验体母猴子才有的特殊待遇。
季思源现在就是个“母猴子”。
季思源一边吃一边愤恨,但是吃完了一盘虫蛋,她又被伺候着漱了漱口,头一歪就睡着了。
季思源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这感觉像是睡在云层上面。好像身体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放慢了速度,在感受着睡眠和休息的美好。
而实际上寇柏颜为她专门做的抑制剂,就是控制身体当中虫族细胞活跃和分裂的速度。寇柏颜还没有休息,还在不断地在终端上记录着,他现在兴奋得根本就睡不着。
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一旦能够成功地遏制虫族的基因。那之后的研究,无论是朝着何种方向,是攻破新的性别转化,还是人类寿命的成倍延长,都能够起到难以想象的作用。
寇柏颜彻夜未眠,而季思源这个成功的实验体,却难得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她醒的时候寇柏颜早就不在家了,她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发情期一夜之间彻底过去,季思源从来没有这么干脆地一夜度过发情期。
她回手摸了摸,后颈本应该在发情期肿胀的腺体也已经消肿了。
洗漱的时候季思源肚子一直在咕噜噜地叫,她真是饿得要疯了。饿得连和小秘书连初柔通话,都有气无力。
不过洗漱出来之后,她就发现云顶早上送来的食物,现在全都在保温柜里面放着呢。
家里的厨具季思源从来不碰,家里也没有保姆机器人,这是寇柏颜专门给她放的。
季思源摸着温温的碗,心里也像是被熨斗反复的熨烫过一样,平平整整地透着暖意。
她已经好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家的感觉,上一次有家人给她留饭……还是她妈妈没死的时候。
季思源把东西从保温柜里面拿出来,狼吞虎咽地吃了好多,是季思源平时饭量的两倍。
而寇柏颜则是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送进C区的饭盒全都冷掉了。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利亚见他不吃东西甚至不上厕所,顶着两个黑眼圈,只围着那几个实验的仪器转来转去,实在忍不住给季思源发了通话。
“他再这样下去身体真的会垮掉,”利亚说:“天还没亮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