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敢攀折。
因此元啸永也只敢放肆地看了那么一眼,就赶紧走到了亭子边上,撩了下衣袍,迈步下石阶,躬身恭迎。
“是本公主来晚了,元统领无需多礼。”郭妙婉开口,声若夜莺轻啼。
元啸永正要起身,手臂之上轻柔搭上了一只纤细无骨的柔荑。
元啸永整个人都僵了一下,弓着身没敢直腰,他不知道郭妙婉这是什么意思。
郭妙婉身侧搀扶她的婢女,顿时后撤一步,给元啸永腾出了左侧的位置,他才恍然,这是让他扶着她的手走路……把他当成小太监使了。
元啸永有点窝火,但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尽职尽责地扮演小太监,托着郭妙婉的手臂进了凉亭。
弹幕之上又开始品评元啸永,说他一看就是个当太监的好苗子,长得白面无须靠不住,你看,屁股撅得多带劲儿啊。
而眼睁睁看着郭妙婉把手搭在元啸永手臂上的黎宵,眉心飞快地蹙了一下。
元啸永方才看郭妙婉的视线明显冒犯,她还扶他的手臂……她打扮了快一个时辰,是给元啸永看的?
郭妙婉进了亭子内,周遭的人一见她来了,之前企图和元啸永搭话的,全都作鸟兽散,躲得远远的。
但是又忍不住好奇,妙婉公主来这秋梨宴之上做什么?
花楼的公子满足不了她的胃口,她开始要对世家公子下手了吗?
这可如何是好,谁能扛得住她的威逼利诱啊!众人里三层外三层地悄悄地徘徊在远处围观不去,连相看合适的对象都没有兴致了。
辛鹅和甘芙守在亭子边上,郭妙婉带来的侍从,包括黎宵,都离得稍稍远些,在能够听到对话和动静,方便一旦郭妙婉有危险,随时冲进来的位置。
很快亭子里只剩下元啸永和郭妙婉。
郭妙婉在亭子里面的桌边坐下,桌子上摆着瓜果点心,精致的小食。
郭妙婉端起桌上的一个酒盏,凑到了鼻翼闻了闻,没兴致地放下了,酒也很差。
元啸永却呼吸都紧了片刻,因为郭妙婉送到鼻翼嗅的酒盏,是他之前用的那一个!
“元统领坐啊,”
郭妙婉抓了一个梨子,转了转,余光见元啸永坐下了,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今日耽搁你的时间了,不过请你来,也只为满足好奇之心而已,无需紧张。”
元啸永脊背挺直,郭妙婉越是让他不用紧张,他就越是紧张。
他心里甚至在想,要是郭妙婉等会威逼他和云丽姝分开,他要不要顺势而为,和云丽姝撇清关系。
但是郭妙婉却把手里的梨子抛起了一下,接住之后,又凑到鼻尖闻了闻。
像钝刀子在割肉一样,把元啸永给割得坐立难安,险些沉不住气。
弹幕这时候也有些绷不住地刷起来。
论节奏的把握,我只服公主和墙。
真的,我感觉她再不开口,元啸永要顺着凳子滑到桌子下面去了。
她难道就是来玩梨的吗?
楼上2333,玩黎在家玩小黎子就行了,何必跑这么远。
你们不对劲儿,你们是不是忘了这是改造直播,怎么都开始为虎作伥!
哈哈哈哈哈还有黎宵党啊……
弹幕自顾自刷得欢快,郭妙婉却终于把梨子扣在手心,侧头笑着问元啸永,“这个吃着酸吗?”
元啸永等了半天,等来了这么一句,嘴唇都颤了两下。
这就好比千军万马兵临城下,围困城中百姓三十天,不进攻也不撤,终于有动静了,却是支起了一个台子,围城的敌军将领跳起了钢管舞。
太骚。
“臣……不知道。”
元啸永说:“臣还没有尝过。”
郭妙婉看着他,嘴边的笑意未变,说:“这不像你,元统领不是最是嘴馋吗?连人家的未婚妻也要尝尝滋味,这梨子摆在这里,你却不尝尝?”
“难道当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抢吗?”
郭妙婉没有出现的时候,元啸永内心不愤的想着这件事儿她管不着,名不正,言不顺,他不必要多么怕她。
但是现在后背的冷汗已经快浸透内衫,他恨不得跪下请罪了,可是男女之间你情我愿的事情,黎宵和云丽姝也只是定亲,没有成婚。
他何罪之有啊!
“公主,殿,殿下。”元啸永咽了口口水,看向她说:“我与云丽姝是两情相悦,云丽姝与黎宵也只是定亲,况且黎宵是罪臣之子,云丽姝要与他退亲,那也是……”。
他对上郭妙婉意味深长的视线,卡了一下,剩下的话就都忘了,张了张嘴,像一条渴水的鱼,快窒息而死。
“那也是人之常情。”
郭妙婉为他补全了下面的话,然后笑着说:“元统领别紧张啊,本公主今日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都说了只是好奇罢了。”
“元统领现如今春风得意,云家小姐对你倾心当数寻常。”
郭妙婉说,“本公主只是好奇,云家小姐婚约在身,虽然黎家没落,却也未曾落井下石,更没有听说过有退亲之意。”
“你是什么时候和她勾搭成奸……哦,不,”
郭妙婉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