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家子挤在小房子里,七八口子人赶不上分房子就只能高低铺摞起来睡觉。买个肉都要起大早排队。”
“我知道您要说这样是公平,但这种公平真的公平吗?农村吃大锅饭,下力气的跟不下力气的一样吃喝,工厂里按年资算,干活的跟不干活的一样拿钱。这样下去,真正干活的人也只会磨洋工。”
“国家发展,催生了我们这样的生意人。但我们也不是干坐着等天上掉钱下来,我这两个舅舅给人干包桌,两三点就要起床烧火准备,一直忙到后半夜才算完。我是个卖衣服的,跑一趟南方回来就要缓半个月,在外面心都是吊起来的,没一刻敢松懈。我姐做了个粉条厂,那是因为乡下的红薯卖不上价!”
“辛辛苦苦忙了一年,红薯丰收了,但一斤只能卖几分钱。还不要说中间运输的麻烦事。”
“我姐跟我都敬佩有学问的人,别的不说,光是做粉条,她们村里都是请了懂技术的人去教的。”
“时代确实不一样了教授,但能让更多人过的体面有尊严,不挨饿不受冻又有什么不好呢?”
老教授听完钱晴的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他被下放的时候是七四年,还是被自己学生举报的。回来的时候却已经是七九年了,五年时间,Y市跟他离开的时候已经大不一样。
街头巷尾都冒出来做生意的人,恢复了高考,学校也招收了一批又一批昂扬向上的学子。
本来他以为这是一切都往好处变的标志,结果没两年他就发现了不对。
学校的学生越来越多,一心向学的却逐渐减少。新开的经济类专业逐年热火,而他负责的机电专业却连续两年没有录到最高成绩的学生。
他觉得这些不对,恢复高考是对的,但是怎么能让这些做生意的走进校园?那不是带坏学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