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爵,授征行万户总管、真定兵马都总管,赐金虎符。
这也是史天泽的聪明之处,蒙哥因此信重他,授五路万户、中书右丞相,另赐金虎符。
不久前,他二兄史天安之子史枢巧取苦竹隘,蒙哥亦赐金虎符。
由此,史家一门三万户,无比显赫。
打起仗来,史楫必然甘愿受史天泽指挥,但,其人本身的爵位并不低于史天泽。
这样的人物到了,李庭玉不敢怠慢,连忙下山去迎。
目光眺望,只见一杆大旗上绣着“征行万户总管、真定兵马都总管史”字样,千余兵马自北而来,黑色皮甲风尘仆仆。
李庭玉眯着眼,待对方行军到近处,稍加打量,只见个个都是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精兵。
不愧是北地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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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利州都总领李忽兰吉,见过都总管。”李庭玉迎向史楫,抱拳行了一礼。
“不必多礼。”
史楫三十七八岁模样,脑袋上宽下窄,面容瘦削、冷峻,眼珠很大,有些鼓出来,透着一股肃杀气,颇有大将之风。
他不苟言笑,随手抛出金符便丢给李庭玉核验。
李庭玉连忙接过,低头看去,只见金符上刻着个虎头,虎头下是一排回鹘文“征行万户总管”,背后是个“史”字。
核验无误,他忙将金符递回,又交出自己的银符。
史楫不接,转头扫了一眼身后的一个年轻将领。
那年轻将领上前,核验了银符,递回,笑道:“李总领是汪总帅麾下?”
“是。”李庭玉接回银符,问道:“不知尊下是?”
“史樟,字敬先。”
史樟话到一半,见李庭玉没太大反应,遂又道:“家父讳名‘天泽’。”
“竟是史郎君当面,失礼了。”李庭玉一惊,忙又行礼。
史樟笑笑,他话也不多,颇有世家子弟风采。
“真定与汉中相隔千里,今次若非大汗亲征,差点无缘与史家英杰相会。”
李庭玉寒暄着,安置史楫兵马入礼义山城休整,又设宴招待史家这两个堂兄弟。
忙了许久,三人才入堂坐下。
史楫坐了主位,李庭玉、史樟分左右而坐。
李庭玉先敬了酒,道:“前些日子才见了史大帅与史枢将军,听说是他们分兵攻重庆去了。”
史楫显然有些倨傲,并不开口说话。
史樟问道:“哦?家父与堂兄如今可好?”
“似乎还在与重庆宋军对峙。”李庭玉应道,“便是有消息,也不会传到末将这里。但哨马远远望到嘉陵江对岸有兵马驻扎,想是史帅大营。”
史樟点点头,道:“我大半年未见父亲,让李总领见笑了。”
他说话带着些许河南口音,许是在开封待久的缘故。
李庭玉问道:“史帅既已领兵追随大汗征蜀,怎还再调兵马来?”
史樟道:“李总领有所不知,家父驻守开封,我堂兄枢驻守邓州,离蜀地近,到的便早些。”
他说着,转向史楫看了一眼。
史楫不情不愿地开口道:“某驻真定,路远,来得迟了。”
李庭玉道:“原来如此。”
史樟又笑道:“我与诸堂兄不同,平素只喜诗文戏词,不知兵事。这次是家父担心堂兄不擅与人交际,故命我候在开封,随堂兄一同前来。”
李庭玉笑道:“不知兵事?史郎君自谦了,分明是身手矫健。”
“哦?”
“冒犯了。”李庭玉看向史樟那俊秀不凡的面容,眯了眯眼,笑道:“郎君看着瘦,又披着甲,但猿臂蜂腰、肩宽背阔,末将还是能看出来的。”
史樟道:“家父管教严苛,逼我习武健体,家风如此。”
他这从容气质颇容易让人心生亲近。
短短相处,李庭玉亦仰慕其风采,又敬了杯酒,道:“郎君与都总管若不急,不如休整几日,到时与末将一同去见大汗,如何?”
“李总领不是驻守于此?”史樟问道。
李庭玉道:“末将是汪总帅麾下,攻破此地,很快便要迁人口、物资回营复命。”
史樟道:“不设兵于礼义山城?”
“为何要设兵?”
史樟想了想,问道:“便不怕宋军从这边攻来?”
李庭玉摇头笑着,抬手一指东边的华蓥山脉。
“史郎君不知川蜀地势啊,往东,似这般的高山还有五六重。宋军若要翻山越岭支援钓鱼城,辎重如何运送?”
“若是数万宋军运送辎重呢?”
“哨马自然能得到消息。”
史樟又问:“那,若是小股宋军穿插又如何?”
李庭玉笑了笑,道:“小股宋军,翻过华蓥山,与我大蒙古国骑兵战于平野不成?末将巴不得有宋军来送死。”
史樟舒了口气,道:“如此说来,宋军不可能出现在渠州了?”
“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