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军南略,不去守泸州、不驻守叙州,擅自带兵离开,到时无论如何都是一桩大罪,莫要被牵连到了才好。
魏文伯更是愁得几乎要将胡子捋秃了,不住喃喃道:“到底是去了何处……眼下朱安抚使命我派兵支援,可叙军一共仅三千守军,万一败了……”
“知州,安抚使既有调令,怕是不得不从了。”
“这李非瑜!”
魏文伯低声骂了一句,终是只能调守军千人,沿长江北岸前往支援张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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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一,夜深,张实望着沱江与长江的交汇处,听着那滔滔水声,脸色愈发愁苦。
他已数日难眠。
以往在余玠麾下时张实屡立奇功,但独当一面之后却每每受挫,如今更是想不出在这样的地势当中要如何破敌。
忽然,有士兵小跑着过来,低声道:“将军,有人要见将军,还给了这个……”
张实低头一看,讶道:“是他?”
……
半个时辰后,朱禩孙被唤醒过来。
“张都统?何事?蒙军袭营了。”
“不是。”张实的声音里带着兴奋之色,道:“我有破敌之策了。”
朱禩孙大喜,便听他缓缓说起来。
“我有位同族兄弟,名叫张威,曾驻守云顶城多年,去岁被姚世安逼迫,无奈之下投降了蒙古。但他对我大宋忠心耿耿,不愿久侍鞑虏,愿拨乱反正。”
朱禩孙脸上的喜色渐消,疑道:“若是蒙军使诈又如何?”
“我与蒙军交战多年,何曾见过这些蛮夷能使计谋。”张实道:“且我与张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信他。”
“张都统。”
“朱安抚使信我一次如何?”张实道:“请朱安抚使明日暂代军中事务,我亲自见张威一面,商议里应外合破蒙军之计。”
朱禩孙才醒来,脑子还有些混沌,不由揉着脸思索。
“安抚使是不信我?”
“非也,但此事……”
张实坚决道:“马湖江一败,实我平生奇耻大辱,蒙蒲帅不弃,继续留用我守叙泸,今岁若不能破敌,我何颜再领兵。便是明知冒险,我亦不愿错过这机会,还望成全。”
朱禩孙长叹一声,终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