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些长舌妇人的小心思而已。眼下在北伐的大局面前,其实都是次要的小事。由着她们说说,让她们抱着期望,她们的男人做事时也更有盼头,赶她们做甚?”
“不知道的,还当你是甚贤妻良母。”
“我怎就不是?”
赵衿白了阎容一眼,转开了话题,道:“对了,有桩事问你,王翠近来有些心事,像是与唐军中一个叫陆小酉的将领有关,你可知晓?”
“我哪管这些琐事。你至少须说是何事,我才好替你打听。”
“不甚清楚,隐约听说她推拒了陆小酉的提亲,自己却又闷闷不乐,不知是因为想守着我,还是因为那人有些毛病。”
“所以呢?”
“主仆一场,她若遇到良人,我也该放她嫁人了;若没有,问清楚,解了她的心结便是。”
说是主仆,经历了国破家亡而相扶相持这么久,王翠对于赵衿而言已像是个亲人,因此对这事是真的在意。
阎容明白她的心情,点了点头,道:“涉及到军中大将,我去叨扰陛下,让他召过那陆将军问一句。”
在这个关头李瑕显然是国事繁忙,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找他,赵衿也有点惶恐。
但又一想,不过是问一嘴的事,又费不了他太多事。
她遂大大方方地谢了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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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阎容虽答应了,之后又过了两三天,此事却又没了进展。
三日后的清晨,赵衿有些等不住了,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转到后院。
远远的,只见王翠正站在花丛前,心事重重的模样,许久动都没动一下。
赵衿咳了两声,背着手向那边走去。
“姑娘?”
王翠转过头来,脸上又换上了一副开心的表情,道:“姑娘可是想出门逛逛了?”
“不想。”
“今日城外在点兵,据说是云南的兵马调回来了,姑娘可想去看看?”
“不想。”
“城中许多百姓都去看,想必是很热闹。”王翠又劝了一句,道:“姑娘若不想去,我去瞧瞧,回来说给姑娘听吧?”
赵衿偏头想了想,微微一笑,道:“那就一起去吧。”
……
因无人拘着,赵衿刚到长安那阵子就把城池逛了个遍,对城中各处都十分熟悉。
她带着王翠怡然自若地穿过街巷,越走越热闹。
前方一阵欢呼,之后便是军鼓与战歌声齐响。
南面尘烟冲天,虽还未见其阵,一股肃杀之气已经扑面而来。
但好不容易随着人潮挤到城外,赵衿却只能看到别人的后脑勺,别的什么都看不到。
她抬头一看,见那边有一座城楼,视线颇好,遂举步便向那边走去。
“姑娘。”王翠连忙跟上,提醒道:“城楼不好轻易进的。”
赵衿却是不管,到了城楼前径直亮出了一块玉佩,道:“我们想要到城楼上看热闹,可以吧?”
“不行,走开。”
赵衿愣了一下,道:“这是宁妃给我的信物,连皇宫都能出入。”
“这里是城楼,不是皇宫。要观点兵可以到那边去。”
“那边太挤了……”
这般说着,赵衿却已经打了退堂鼓。
不想,却是有另一名士卒从城楼上过来,向守卫耳语了一句。
那守卫转过头便请她们登城楼观阅点兵,又郑重嘱咐她们不要乱跑。
趴在城楼的小窗向外望去,只见城外有几个黑色的方阵正在缓缓移动,气势磅礴。
赵衿却对这些不感兴趣,她转头四下看了个遍,果然就在不远处的城垛上看到了许多唐军将领。
“你常说的那小酉哥在那边吗?”
王翠方才似乎已经看到了陆小酉,有些不自然地点点头,应了一句。
“在,好几个认识的将军都在。”
“你去向他们打听一下这点兵是怎生回事,那边是多少人啊?这样傻看着可看不出名堂来。”
赵衿寻了个理由把王翠支过去,趴在窗台上便饶有兴趣地等着看王翠与陆小酉说话时的样子。
忽然,她耳朵一动,听到城楼上面有人说了一句什么,听着像是“陛下”云云。
想到方才那个士卒郑重嘱咐的样子,赵衿便到台阶附近探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上面守备森严。
她再往前探了探头,看到了一双纹着腾云的靴子。
想到了托阎容问的事情,她便径直喊道:“喂,李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