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酋长,丈夫死后率部归附大元,改嫁时已经快五十岁了,几个儿女都比张弘正年纪大。
史天泽终于明白当年黄河之战时到底谁才是那个细作,心道,这也叫一样的过错?怪不得陛下要如此对待张家。
“九郎果然是坦诚啊。”他叹了一句,也不知是在赞赏还是嘲笑。
张弘范眼光沉稳,道:“希望这份坦诚,能不让李瑕再利用此事离间我与史公。”
史天泽深深一叹,郑重点头,道:“这次,我不会因战场之外的原因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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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军动了!”
林子策马奔回,道:“陛下,元军天不亮攻了过来。陛下命我与胡勒根探查他们是否有调兵绕道沙漠偷袭三关口,但西面都被元军封锁了。胡勒根的人还没回来,只怕要从南面绕了……”
“说元军的布置。”
“是!看旗号,塔察儿领了近两万余人主攻北面;八剌、虎阑箕共领大几千人主攻西面;爱不花、洪俊奇等人领三四千人走东面。”
“慢着,东面是山。”李曾伯道,“陛下请看,营盘山往东,地势渐高,直到贺兰山顶。”
李瑕抬头看去,远远确实能看到贺兰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
林子道:“据情报,那元将洪俊奇是个高丽人,对攻山只怕有些经验。他们若占据东面的高山,地势上能够抢回不少优势。”
“洪俊奇?还有何情报?”李曾伯又问道。
“此人之先祖乃中原人,唐朝时曾有八位才子奉命前往高丽教化,洪家便是其中之一,世为高丽贵族。洪俊奇之父名洪福源,早年投降蒙古,任为东京总管,管理高丽军民。曾帮助过高丽质子王綧,后为王綧陷害至死。与洪俊奇结下深仇。此事当年闹得很大,辽东一带人尽皆知……”
李瑕点了点头,道:“你想办法派人到洪俊奇军中与其联络。”
“明白。”
“继续说元军的布置。”
“是,忽必烈不仅在北、西、东三面派兵,还命忽剌忽儿、忙古带率万余兵力从西面向南面包抄过来。正是他们的兵马把胡勒根的探马隔在了更西边。”
李瑕在地图上标注了一下,道:“这样算来,四个方向,大概四万余人。”
“不仅如此,还有一支蒙古怯薛在外围掠阵,人数大概在一万余人。”林子道,“这些怯薛才是元军中战力最高的一部分……”
李瑕与李曾伯对视一眼。
“五万余兵力,忽必烈留了近三万余人守营不成?”
“如陛下所言,一万怯薛守营足矣。”李曾伯道:“想必是派了两万人取三关口了……史天泽、张弘范,这是最难缠的两人啊。”
“李卿以为当如何应对?”
李曾伯想说什么,却又面露为难之色,沉吟起来。
“三关口有三处要地,一是死人山,二是红井沟、三是砲台梁。臣以为宋禾可守死人山,皮丰可守红井沟,至于砲台梁,可让廉希宪派人防守,兵力不需多。毕竟除了死人山,另外两处都是险要之地,且之后还能有兵马来援。”
林子道:“三关口战事一起,来援的辎重、兵马只怕要走苏裕口了?”
“是啊,得传信廉善甫,辎重必须改道。”李曾伯道。
李瑕问道:“遣一万人去守,足够吗?”
“兵力是够了,后面还会有援兵。但三关口与定远营距离太远,而史天泽、张弘范皆帅才,必须有统帅坐镇。”
考虑到这里,李曾伯拍了拍膝盖,道:“就由老臣前往吧?”
李瑕看着李曾伯,想了良久,点了点头。
“敲定了三关口,接下来……老臣以为,杨奔可以独当一面了,由他对阵塔察儿足矣。”
“可。”
李瑕看着地图,沉吟道:“让陆小酉守西面,朕亦能放心。”
“这些小子们都成材了啊。”李曾伯提起一枚兵棋,往地图上推了推,道:“鲍三可领步卒守东面。”
林子马上会意,道:“我可以帮他一把。”
“不错。”李曾伯哈哈大笑,道:“这一路老臣是最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