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与李瑕一战,而大宋失了吕文德,唯我一人可统帅天下兵马。但,眼下时机还不到。」
贾似道说得很慢,一边还转动着手里的酒杯。
他无意识地做着这种全然无用功的小动作,嘴里道:「我们的诸多良法还未有成效,须缓一缓,亦须待李逆与蒙元相互消耗。
这次是吕文德太疏忽了,又恰好病重,才给了李逆机会,吕文德太让我失望了。眼下能做的只有亡羊补牢,先缓和了局势。而过个三年五载,你且看他。我请官家御驾亲征,不是说说而已,乃未雨绸缪。」
廖莹中欲言又止,眼中也显出一抹无奈来。
既使是他,也隐隐开始怀疑公田法、打算法、经界推排法等改革到底能不能改善大宋的处境。
如今各地传回了许多消息,贾似道根本不相信,认为这是士大夫们在污蔑,或无中生有,或夸大其词,或只揪着实施过程中一些不好的事情做文章。
他像是坚信在他的治理下,大宋的国力会渐渐恢复.....聊了这些,贾似道勉强算是安慰了心中的不甘。
承认李瑕的帝位,对他而言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但不得不承认。
「谈谈议和的条件吧,李瑕有何要求近日便会知道,你可以先猜猜,好有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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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文德死讯是加急送回临安的,而李瑕有何议和的要求,却还没有送达。
一则,李瑕并不想表现出迫切想要和谈的样子,反而要表现出继续攻打临安的意图。是吕文德想要和谈,他才肯给出自己的条件。
二则,吕文焕依旧还抱着说服李瑕的希望,并不愿意将那些过份的要求送往临安。
直到吕文德死了,襄阳的防守压力巨大,吕文焕才不得不把那份不可理喻的条款递交朝廷过目。
这已经是宋廷收到死讯后的第五日,大宋皇帝与百官都做好了与叛逆讨价还价的准备。
「说是,吕文德临终前犹心忧社稷,唯恐身后襄阳失守,尝与李逆谈过议和之事。这是李逆的条件,请陛下过目。」
赵禥还未过目,殿内几
名已事先看过这条款的中枢重臣只听到这句话情绪就再次起伏。
「何必再请陛下过目,我看李逆根本是毫无诚意!」「诛求无厌,简直是痴心妄想!」
「依我所见不必与这逆贼议和,调集两淮、江西兵力分别支援襄阳、鄂州,先解围,再平定叛乱。」
「话虽如此,吕文德死得不是时候....."「吕文德罪不容恕!」
说来奇怪,自从收到吕文德之死讯以来,中枢并没有就是战是和之事议论过,仿佛默认了一定会议和一般。
究其原因,吕文德对于大宋朝廷太重要了,所谓「沿边数千里皆归其控制,所在将佐列戍,皆俾其亲戚私人」,这样的擎天大柱一倒,不由得众人不慌。因此大多数官员们脑子里想的就是议和,甚至恨不能早一点允诺李瑕的条件,好让其尽早退兵。
当时众人都以为,只要承认他的帝位就可以了。
反而是此时,条款真的送来了,被这实在过份的要求一激,倒有人开始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