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主弱臣强,万一贾似道、吕文德脾气上来,也可能出现不理智的情况。
李瑕一度很担心,虽说大不了如阎容所言,打到临安去,但不理智就容易出现各种控制不住的后果。
比如被蒙元渔翁得利。
好在,吕文焕是理智的,且顾全大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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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战事再次在汉江边上打响。
与往日的区别在于,吕文焕深知唐军士气正盛,吕家军一定歼灭不了李瑕。
他再次赶到隆中山大营。
兄弟二人站在望台上执望筒望着战场,同时吕文焕也劝着吕文德。
」大哥戎马一生,岂会不明白?李瑕一直都是留着余力的。每次我军真逼到他主船前了,才肯放一颗火炮。他就是要让大哥以为平叛大功近在咫尺,将大哥拖在这里,好攻打鄂州……」
「闭嘴。」
「拿不下李瑕的,汉中居于上游,若李瑕真陷入不利处境,随时可有援兵顺汉江而下支援。大哥你这看似近在咫尺的大功,实则远不可及啊!」
「闭嘴!」
「如今鄂州失守、三哥被擒,我军后路被断,将士们军心不稳,临安随时可能议和,襄阳有蒙元在侧虎视眈眈,再战下去若有万一,局势不堪设想,不如休战吧大哥?」
「该死!老子打了一辈子的仗!「
「大哥,现在休战,李逆还能答应归还鄂州,放回三哥。等朝廷承认他的帝号,他便会退兵,局面至少是可控的……」
吕文德推了吕文焕一把,冲到战台边亲自挥舞着一面令旗。
不论如何,他还想再试试能不能歼灭李瑕。
就不信了,送到嘴边的肉,还能咬不到。
当然,吕文焕劝说的话语,他未必没有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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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彬走下望台,四下看了一眼,穿过一顶顶军帐,一直到了马厩附近。
「陈先生来了,昨日从襄阳榷场上买的蒙古马已
经到了,十八匹,匹匹都是良驹,陈先生可要看看?」
「少保遣我来,正是要看看这些马匹。」陈元彬道:「也许李逆就要突围了,到时还得有支骑兵追击。」
两人走向马房。
陈元彬压低了声音,道:「可以确定鄂州已经丢了。吕文焕立即就怕了,现在正千方百计地劝吕文德与李瑕休战。」
「为什么?」
「吕文焕防着大元。「陈元彬将声音压得更低,道:「他几次都对吕文德说鹿门山的堡垒有问题,好在我反应快,对吕文德说是他怕吕文福到襄阳来,故意阻挠互市。」
「绝不能让吕文焕劝动了吕文德,绝不能让宋军与李瑕休战。「
「我就是个幕僚,还能怎么办?」
「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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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门山。
百家奴每日都会捧着他十分珍惜的望筒观测汉江上游。
虽然看不到战场,但他能从浮尸和船只的碎片看出战事的激烈程度。
「今日又死了很多汉人。」
「最好不要这么说。「博罗欢道,「总管可以说死了很多「南人「。「
百家奴无所谓这些,道:「我原来还以为吕文德很快能杀掉李瑕,但鄂州失守了,这场战事可能还要打得更久?」
「李瑕的辎重快用完了,如果汉中有援军来的话。」
「最好他们就这样一直消耗下去……」
百家奴说罢,转过头看去,只见一名宋军打扮的士卒正匆匆赶来。
「报总管,陈元彬说吕文焕一直在劝吕文德休战,要防备大元……」
百家奴与博罗欢对视了一眼,眼神中俱浮起不悦、恼怒,以及杀意。
「怎么做?」
「先给吕文焕找些麻烦,别让他再出襄阳了。一个襄阳城守,不好好守城。」
「好。」
「赵宋与李瑕这团战火,不能就这么灭了,我们得再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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