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报上作些文章,夸大局势的危急感。
吕文福遂倾了倾身,问道:“递回临安的战报要怎么写?”
“依学生拙见,太尉该让朝廷知晓叛逆大军压境,社稷危在旦夕才是。”
吕文福眉毛一挑。
他还是有些顾忌,这战报一递,朝廷必定又要调动两淮、两浙、两江的兵力了,绝不是小事。
重要的是万一被贾平章公识破了……
“只怕万一?”
“正是李逆每每有出人意表之举,为以防万一该教朝廷有所准备。太尉出于谨慎,又有何错?”
“好,好。”
吕文福当即驱开旁人,只留下心腹幕僚,道“写奏折吧,就说史俊兵力雄厚,沿汉江裹挟百姓五万余人,欲直驱临安,我奋力拦截。”
“学生拙见,沈相公战死之事宜再上一封奏折。”
“对对对,显得战况更为激烈……”
堂外有人赶来,禀道“太尉,叛军又开始攻城了。”
“慌什么?区区万余兵力、又无攻城器械,能攻下什么?”
很快,几封奏折写就,吕文福盖上大印,遣兵士送往临安。
叛军的兵力毕竟不足,根本不足以完全包围鄂州城。
信使在一队兵士的保护下出了南面的望泽门,立即向临安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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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泽门被打开,待一队官兵离开之后,又迅速被关上,封上石条。
一队队守军拔出刀来巡视。
“娘的,他们都能出去,老子不能出去?”
苟善才穿着一身衙役的公服站在街边,随手从一个小摊上拿了块馍啃着。
那小摊贩伸手向他要钱,被他反手摔了一巴掌。
“老子吃你的东西是给你脸。”
便是连同行的衙役都看不下去,低声道“老狗,这时节小心些。我听逃人说,李逆那边官吏清廉,要是攻下了鄂州……”
“你娘,想造反了是吧?”
“不是,留条后路啊哥哥。”
“老子没想留甚后路。”苟善才冷笑着,指了指城门,道“老子要出城把县尊交代的差事办了,去把城门监找来。”
“我的天,老狗你想钱想疯了,这种时候还出城?”
“叛军不是还在北面吗?还没围到南城。去把城门监找来,我只要出城小半个时辰就够。”
“还找什么,没看到武昌军接管了城门吗?”
苟善才只好啐了一口在地上,道:“那县尊交代我的差事,办不了了走,请你喝两壶。”
街边那卖馍的摊贩低着头,偷偷地瞥了一眼,见到苟善才的背影走远,四下一探,迅速收了摊。
担着担子穿过一条小巷,他一路叫卖着。
“馍馍叻!香喷喷的馍馍……”
“那卖镇的,进门来,我家主人正好饿了。”
“好叻!”
……
担子被放在屋门处。
屋中,一枚令牌被递了出去,隐隐显出上面“舆情司”三字。
“史帅大军已抵城下,但鄂州城防坚固,若无内应,只怕不能速下,还需你打开城门。”
“城门已被武昌军接管了,但我还有钥匙,得有人配合。”
“我们就这几人。”
“谁给你递的消息,你再去联络他,我要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