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到院门处,又转身向远处跑去。
却有两个人从屋子附近窜出,勐地向他追上去。
这情形郭弘敬一时也不明白是什么回事。
只见正追赶着岳老大的两人身穿着厚实的皂衣,肩膀处还缝着一块皮革,一边追一边呼喊。
“拿下!”
“要活口……”
随着这声呼喊,其中一人已提起一支弩。
“噗。”
那还在奔跑的岳家老大已倒在地上,背上一片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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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吗?”
“小心他诈死反击。”
刘虔通交代了手下一句之后,转过身重新向那间民居走去。
他今日是跟踪郭弘敬来的。
若说河南有官员通敌,郭弘敬显然是最可疑的一个,尤其是今日竟还单独出城,必然是要会见军情司的细作。
刘虔通领人远远跟着,等其进入了一间民宅,便悄然过去偷听。
才贴到窗边,便听里面郭弘敬要烧什么东西。
紧接着,便见一个要来接头的汉子因发现了他转身就逃。
基本已能确定了,通敌的果然就是张家的女婿、李瑕的连襟郭弘敬。
至于这个桉子为何是张二郎揭发的?无非是被九拔都发现了,找一个托辞而已。
如指挥使所言,张家只有九拔都最忠心……
刘虔通想着这些,缓缓拔出刀,走向郭弘敬。
“你们是谁?!做什么?!”
郭弘敬也在大步迎向刘虔通。
他已经认出来了,这是近来才到董文炳身旁的护卫之一,实则是传闻中的控鹰卫了。
“你们眼里还有王法没有?!”
“郭弘敬,就是你吧?通敌叛国。”
“我从来没有……”
郭弘敬话到一半,忽觉身侧有什么东西一晃。便见岳伯手举着那根柴禾扑向刘虔通。
“噗。”
一声轻响,老人已倒在地上。
那根柴禾也落在积雪中。
又一名控鹰卫的探子从后面出来,一脚踩着地上的尸体,将刀拔了出来,转身便向屋内走去。
郭弘敬吓呆了,拔脚便要冲过去拦他,背上一痛,人已被刘虔通摁在地上。
积雪冰凉,他的心更凉。
“不是!”
郭弘敬连忙喊道:“你们听我说!我没通敌……他是借了羊羔利才跑的……别……”
“不招没关系,我带你见个人,你早晚会招。”
“不是我们!”
“嘎达”一声响,刘虔通已把郭弘敬的下巴拧脱了臼,捆着他便往外拖。
屋内几声惨叫传来,又迅速平静下去。
郭弘敬努力回过头看去,只能看到有血淌过那间屋子的地板,一只无力的手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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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不要打草惊蛇。”
树林里,看着马匹的刘曒见刘虔通把郭弘敬捉回来,不由皱了皱眉,又道:“百户还要借机派人潜入潼关。”
“当我想这样?正好被军情司的细作撞见了,只好拿下他交给百户处置。”
“好吧,先回城,莫被董文炳的人遇到了。”
“我觉得,董文炳也有嫌疑,今早他们见了一面。”
“审过便知道了。”
很快,另两个探子也向这边走来,进了树林,却是先低语道:“好像没有迹象表明这户人家是军情司的人。”
“不可能,郭弘敬绝对可疑。”
“我看可疑的人多了,郭弘敬是最好对付的那个。”
“我觉得,我们先审一审再把人交给百户?”
“审。”
从燕京来的年轻人做事没什么分寸,又道:“若说搞错了就一刀宰了算了。”
“大小也是个官,还是张家女婿,我们今日是否有些过了?”
“怕什么,你还是天子近卫。”
“知道吗?李瑕当年也是杀了个张家准女婿,后以身替之,我当效彷……”
很快,在这树林里便开始了一场刑讯。
树冠上有许多积雪,将枝叶压得很低,这使得树林里有些暗。
刘曒俯身摁着郭弘敬的下巴,将它归位,问道:“你什么时候勾结李瑕的?”
“噗。”
有人从一棵大树后转出,一剑捅进了刘虔通的喉咙。
血滴在刘曒的脖颈和侧脸,有些温热,他抬头一看,又听得“噗”的一声,又一人杀出,一刀噼翻了另一个控鹰卫探子。
“……”
很快,在这树林里又开始了一场刑讯。
“衣服很显眼,控鹰卫都这么穿吗?”
“你们这些该死的……呃……该死……休想叫我招……啊!啊……”
“钧州冶铁坊有几个人不见了,在哪里?”
“呃……钧州城内……府东巷有间私盐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