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假仁假义的安排,答应去向官家自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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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程元凤安排妥当。
他劝下了叶梦鼎与赵定应,安抚范文虎,命右领卫军将军焦致率亲卫随同,领着重臣向福宁殿行去。
众人姿态已与入宫时大不相同。
范文虎没了贾似道门下走狗的嚣张气焰,跟在程元凤身后弯腰低头,只盼这位右相能在官家面前多美言几句。
焦致本无靠山,更是彻底倒向右相一系。
……
程元凤步履从容,抬头望向远处的观星阁。
他回想起端平年间,他任谏台御吏,受到了官家的亲自拔擢。
当年仿佛有中兴之势,没想到国事日坏……但这份多年的君臣恩义始终在。
一转眼,已年过六旬、两度拜相,程元凤对储君之事并不甚感兴趣。
他心中所想是需做实事,访民间疾苦,修城堞、储将帅、救灾异、察诬证。
可惜一回朝,先是受贾似道排挤,今夜又遇到这般大的变故……
好在,他平息了动乱。
并非要救叶梦鼎或贾似道,而是要将事态控制下来,从武斗转向文斗。
之后,才是漫长的制衡、对质。
有一点可以确定,今夜他将是最大的功臣。
一举压下贾似道、叶梦鼎,往后终于可以专心治理国事了。
思及至此,突见远处火光一闪。
“轰!”
远处那观星阁的楼顶爆炸开来,照亮了整片宫闱。
“……”
“除叛逆!保护陛下!”
福宁殿那边的吼叫声已传了过来……
一众重臣皆是大惊不已。
“护驾!”
焦致还在大吼,连喊的话都是一样的。
范文虎已抢过一柄单刀,往内苑宫门猛冲过去。
没有人拦他。
所有禁卫全是慌慌乱乱。
“出了何事?!”
“殿帅,我等……”
“滚开!挡我者死!”
范文虎一身盔甲威风凛凛,这般凶神恶煞猛冲过去,不少禁卫被他吓得纷纷乱窜,转身向凤凰山跑去。
程元凤有心拦住这些禁卫,但此时却是谁都顾不上这事,拥着他急趋福宁殿。
“快!快……”
前方,范文虎已冲过内苑宫门,不见了身影。
臣子们脚步也快。
一路上都没有人袭击他们。
“刺客呢?!”
“不知……保护陛下要紧!”
混乱中,程元凤一边跑一边环目四看,见到的只有宫中护卫,并不见刺客。
神武中军?右骁卫?
似乎只有此二卫人手,夜里看不太清,局面也太乱了。
“庞燮人呢?!”
“那是什么?!”
众人又是一惊,赫然见到一具无头尸体倒在地上。
这尸体上还披着殿帅的甲胄,脖颈上血淋淋一片。
“这……谁……谁杀的?!”
问也无用了,再往前,只见福宁殿前满地都是尸体……
火把掉在地上,照亮了那鲜红的血。
“逆贼呢?!”
“好像是散……散走了……”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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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程元凤跌跌撞撞跑进了福宁殿。
耳畔只有喘气声,大哭声。
“陛下……”
程元凤恍若未闻,抬起手,拨开了站在大殿中的范文虎。
范文虎身躯如铁塔一般,竟是被这老人一推、跌倒在地,然后大哭起来。
“陛下!陛下啊!”
程元凤举步,从范文虎身旁走过,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已是老泪纵横。
目光落处,他的官家正坐在御案上,双目圆瞪,眼中带着无比的惊怒之色,胸膛上却是血淋淋一片。
那血还在涌出,浸透了官家身上的常服,竟无人敢上前去摁。
摁也无用了。
“陛……陛下?”
一片哭声中,程元凤的声音被盖下去。
赵昀听不到,也不可能再回应他。
“陛下!”有人大哭着喊道:“陛下驾崩了!”
程元凤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恸哭。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抬起头,喊道:“弑君的逆贼呢?!”
“陛下……”
“弑君的逆贼呢?!”
“那……那里……”
有禁卫抬手指了一指。
程元凤转头看去,只看到案上摆着一个头颅,是……神武中军都统制庞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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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致大吼道:“怎么回事?!”
“是……是庞燮进福宁殿时弑君,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