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林淮安不搭理自己,徐娇娇的面子上有些下不来,她低下头去,遮掩住脸上翻涌的情绪。
没事儿的,为了以后的好日子,她可以忍的。
要想过好日子,总是要受些罪的,等以后林淮安就会知道她的好处了。
重生一次的她对未来的事情基本全都知道,她可以帮助林家的人,让他们更进一步,真到了那个时候,想来林家的人也会记得她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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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整个桃花村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白天的时候又下了一场雪,地上的积雪已经快要埋到了人大腿根儿上,村里人忙着清扫房顶和院子里的雪,防止房顶被雪给压塌了。
秦禾苗没在县城待多长时间,只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跟着徐大壮回来了。
徐大壮不明白为什么秦禾苗不乐意多住一段时间,亲家公亲家母好不容易才从省城来一趟,不趁此机会跟对方好好培养培养感情,这么快回来做什么?
此时的秦禾苗正坐在炕上面织毛衣,三闺女生的那个娃娃怎么看怎么招人稀罕,想来林家的人应该也会十分宝贝那孩子的,她从此以后是在林家站稳了脚跟,只要不作妖不闹事儿,以后的好日子擎等着过就是了。
听到徐大壮的话之后,她掀起眼皮看了自家男人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说你糊涂你还不承认,你也不想想,人家是城里人,咱们是乡下人,凑到一起的时间长了,人家看咱们不顺眼,说不定到时候对你闺女也看着不顺眼了。 ”
老古话常说,远香近臭,就是这个道理,他们家是乡下来的,跟省城的人不一样,往常不凑一起的时候,还能相互之间美化美化,凑在一起时间长了,矛盾可不就出来了?
还有就是,现在徐小梦的情绪很不稳定,又或者是因为生了儿子的缘故,腰杆子硬了,脾气也大了许多,他们不在的时候,林淮安还能回旋回旋,他们要是待在那里,亲家公亲家母怕是真要跟儿子生分了。
徐大壮对这些弯弯绕绕倒是没自己的媳妇儿分析的清楚,不过这种事情听媳妇儿的就是,他坐在炕边儿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旱烟,突然想起来什么,问了一句:“对了,小梦那儿的药吃完了没?要不要给她补一点?”
然而原本心情不错的秦禾苗听到这话后,脸色瞬间变了,她瞪了徐大壮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个糟老头子,胡咧咧什么呢?小梦哪里需要吃药?你可甭乱说话。”
徐大壮挠了挠头,不太明白自己媳妇儿怎么这么大反应:“不是你给小梦的药吗?就之前小梦吃不下饭,你给她送的药,你没问问她还有没有了?”
秦禾苗拍了拍砰砰直跳的心脏,没好气地说道:“这种事情你不用管了,我心里面有数,家里的大事小情什么都不是我在管?哪里用你说?”
徐大壮闻言,嘿嘿一笑,倒也不恼,又继续说道:“对了,我看老二媳妇儿最近也害口害得厉害,你有那么好用的东西,要不然也给老二媳妇儿吃一点?她那身子骨瘦得跟麻杆儿似的,再不吃东西的话,我怕孩子生出来不好。”
徐大壮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自己媳妇儿给过徐小梦药的,他想着既然那种药那么好用的话,干脆给二儿媳妇点儿吃,这样一来的话,二儿媳妇也能把身体养好一些。
只是刚刚还笑盈盈的秦禾苗面上的神情却突然变了,她看了徐大壮一眼,低下头继续织毛线,懒得搭理自己的男人,徐大壮见状,不免有些奇怪,不知道秦禾苗这又是犯了什么毛病,他摇了摇头,出去打水洗漱了。
反正儿媳妇怀的是他们家的孩子,自己这婆娘肯定更加看中儿媳妇,兴许等会儿她就会去拿药给儿媳妇吃了。
秦禾苗坐在炕上,听到外间传来徐大壮五音不全的哼哼声,心中变得越发烦躁了起来。
药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原本没想让徐大壮知道的,可是有次自己装药的时候不小心给徐大壮看到了,那会儿徐大壮也不知道犯了什么轴,非得要问她弄的是什么东西,秦禾苗被缠得没办法了,只能告诉徐大壮那是什么。
原本以为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却没成想到徐大壮竟然会在这里等着她。
药能不能给儿媳妇吃?这还用问么?乡下人哪里有那么金贵的,而且又不是没有生过孩子,吃不下去也影响不到孩子,这种药又贵又难得,哪里能给她吃呢?
再说了,万一有什么副作用,毒性岂不是全都过到了自己大胖孙子的身上去了?
林淮安是县政府的书记员,林训宇和阮鸿雁都是省政府的干部,他们那样的家庭,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就算是孩子有啥问题,他们也能有钱去治,他们家可不一样了。
像是他们这样的家庭,若是真弄出来个病孩子,那他们一家可就全都完了。
这么想着,秦禾苗也就慢慢地放心下来,没让自己去胡思乱想了,她重新拿起手中的毛衣针,飞快地开始织起毛衣来,老二媳妇儿在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她那肚子又大又圆,这一次铁定又是个大胖小子,自己得赶紧把毛衣给预备好,到时候好给她的小孙孙穿。
外面的天色变得更加暗了,不知何时起,雪花再一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