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陆兆兴便推了推戚婉儿的肩膀，示意戚婉儿到戚妄的身边去坐，接着又朝着徐平德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的身边来。

“老徐，你怎么那么没有眼力劲儿呢？婉儿她好不容易才来一趟，正是想跟自己哥哥坐在一起呢，你倒是把人家哥哥身边的位置给霸占住了，小姑娘面皮薄，又哪里好意思叫你起来，你还不赶快过来将位置腾给她？”

徐平德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听到陆兆兴的话之后，他立马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陆兆兴的身边，之后他弯下腰来，看着仍旧坐在陆兆兴身边的戚婉儿，笑眯眯地开口说道。

“好了，婉儿妹妹，位置我已经给你让开了，你现在可以过去陪你哥哥了，你哥哥就是那种狗脾气，你多说点好听话哄着他，等到顺毛驴的毛捋顺了，他也就恢复正常了。”

戚婉儿：“……”

自己说这么多可不是为了这个，而且凭什么让她去哄戚妄？她是妹妹，难道不是戚妄来哄她的吗？

戚婉儿快要被陆兆兴和徐平德两个给气死了，可是此时的她扮演的是一个有些任性，但是大体上却仍旧是乖巧听话的小姑娘，实在不好做出崩人设的事情，于是便忍着怒火，起身走到了戚妄的身边来。

“哥哥，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小姑娘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来，那副怯生生的模样看的人心都要化了，哪怕心硬如铁，看到她这样子也不忍心苛责于她。

听着小姑娘那娇娇柔柔的声音，戚妄似乎也终于想起这是自己疼爱了许久的妹妹，他脸上的神情发生了一些变化，看着自己妹妹的眼神充满了宠溺之色。

“乖啦，哥哥也有错，哥哥不该那么慢待你的，刚刚哥哥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戚妄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那副样子跟平日里的他大相径庭，看到他这个样子，徐平德和陆兆兴两个齐齐地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戚妄这样子看起来特别假。

这人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戚妄吗？该不会是被谁给魂穿了吧，这种语气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一顿火锅吃完，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戚妄结了账后，一行四人便从火锅店里出来了。

刚才过来的时候，日头正大，不过此时天倒是阴了下来，气温也降低了许多，这样子的温度倒是比先前舒服了许多。

徐平德和陆兆兴要去火车站接人，跟兄妹二人打了声招呼后，便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而戚妄也说自己有事情要做，便交代戚婉儿一个人先回四合院去。

“我大概五六点钟的时候就会回去了，你要是无聊，就去市区逛一逛，等我忙完了去接你。”

戚妄的安排倒是没什么问题，然而听到戚妄说有事儿要走，戚婉儿皱了皱眉头，不悦地开口问道：“有什么事情你不能明天再去做吗？我这才刚来，你就不能陪陪我吗？”

“我不许你去，你要留在家里陪着我，你要是走了，我可就生气了。”

徐平德和陆兆兴他们都不在的时候，戚婉儿倒是将自己的真面目暴露了出来，她说话的态度格外娇蛮，对着戚妄的时候不像是对待自己的哥哥，反而像是对待一个奴仆似的。

她命令戚妄不许离开，要跟着她回去照顾她，原本以为戚妄会听从她的指示，哪知道戚妄只是皱了皱眉，便开口拒绝了她。

“你不要闹了，你这次过来原本就没有通知过我，我总不能因为你而把早早安排好的事情给推掉，你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说。”

说完这番话之后，戚妄不由分说地将大门和房门的钥匙一并交给了戚婉儿，交代她不要乱跑，有事儿电话联系后，戚妄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看着戚妄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戚婉儿气得直跺脚，只是接连喊了几声之后，戚妄却仍旧没有回来，等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了之后，原本暴跳如雷的戚婉儿也随之冷静了下来。

自打到了戚妄身边之后，自己便事事不顺，戚婉儿甚至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她真的就如同那些家伙说的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吗？

当这个念头浮现在戚婉儿的脑海之中后，她整张脸瞬间扭曲了起来，她猛地握紧了拳头，铜质的钥匙不堪重负，发出了刺耳的吱嘎声。

戚婉儿张开了自己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已经变了形的钥匙，然后她用两个手指头，重新将钥匙捏成了原来的模样。

又看了一眼戚妄离开的地方，戚婉儿转过身去，大步朝着四合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

等到戚妄到了约定好的咖啡馆的时候，很是废了一番功夫才在咖啡馆最角落的幽静地方找到了那个身形瘦弱的男人。

男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脸上布满了惊慌之色，戚妄的到来让他的精神紧绷到了极致，如果不是还有几分理智在的话，他怕是早就已经夺路而逃了。

“张伟光？”

戚妄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笃定地开口喊出了瘦弱男子的名字，他的模样戚妄已经在资料上看过，虽然现在的张伟光要比资料上的消瘦了许多，但是戚妄仍旧一眼认出了他。

“你是戚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