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家结婚当头穿了白衣过来的?这分明就是在诅咒新人。
“这人谁啊?怎么穿着这么不吉利?”
“该不会是村长的亲戚吧?看着挺年轻的,该不会是不知道这些人情世故吧?”
“算了算了,村长好不容易把女儿嫁出去了,他这么来触霉头,村长要是不跟他急才怪呢。”
站在外围的几人议论了一番后,倒是并没有再说下去了。
说来也怪,明明院子里已经是人挤人了,但是那穿着白衣的年轻人硬是一路畅通无阻地走了进来,他走过旁人身边的时候,他们就会不自觉地往旁边让一步,让那人走过去。
直到人过去了,村民们才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刚刚让路的行为略有些奇怪了。
不过他们也没有多想什么,继续探着脑袋瞧热闹。
屋子里面,身着红衣的新人正准备拜天地,傧相扯着嗓门喊道:“一拜天地……”
那对新人正准备拜下去,却听到一道清冷如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这婚不能成!”
伴随着这道声音,穿着白衣的年轻男人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
在男人进来的瞬间,整个屋子似乎都跟着亮了起来,屋内众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过去,当看到他的容貌时,众人不由得愣住了。
原因无他,来人生得太过出色,这世间所有最美好的语言放在他的身上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美貌,原本简陋的屋子因为他的到来,似乎都变得奢华起来。
所谓蓬荜生辉,大抵便是如此。
原本正准备拜堂的新郎见到来人,脸色瞬间变了,他的两腿发软,险些摔在了地上。
林小婉盖着大红的盖头,入目出皆是一片喜庆的红,她什么都看不到,自然也不会受到影响,只是隔着两人牵着的红绣球,她察觉到自己的新郎情绪似乎不太对。
然而入洞房掀盖头之前,新娘是不能说话的,林小婉心中着急,却也不好说些什么。
村长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原本来人穿白衣参加婚礼是很让人忌讳的事情,但是对方生得太过好看,村长也没好责怪于他,看着站在那里的白衣男人,村长笑着开口问道:“这位公子,不知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今日是小女大喜之日,不如留下喝一杯喜酒?有什么事情婚礼过后在说。”
白衣男人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脸色惨白的新郎身上,见那新郎明明都已经腿软脚软,仍旧强撑着站在那里,他开口说道:“红二,你执迷不悟,一错再错,看来我是留你不得。”
此言一出,新郎心中的不安扩大到了极点,他哪里还敢继续留在这里,飞身便朝着窗外蹿去。
他的动作太过突然,红绸另一端的林小婉被拽了个踉跄,身体狠狠地朝着前方扑了过去,林小婉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盖在头上的红盖头飘落下来,眼前的世界变得清晰了起来。
她看到自己的情郎像是疯了似的朝着窗口处扑了过去,看样子是想要夺窗而逃,而站在门口的白衣男人随手一招,一柄赤红色的桃木剑凭空出现,朝着自己的情郎斩了过去。
看到这一幕后,林小婉吓得肝胆俱裂,嘴里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赤红色的桃木剑劈在了新郎的身上,一阵耀眼的红色光芒闪过,空荡荡的红色喜服落在了地上,新郎凭空消失,不见了踪迹。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屋子里的人甚至都来不及反应,那白衣男人就已经出手了,看到这一幕后,屋子里的人全都懵了,众人满脸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好半天都没有能缓过神来。
“鸿郎!”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林小婉,看到自己的情郎消失不见后,她嘶声力竭地喊了一声,连滚带爬地朝着地上散落喜服扑了过去,她抓住了落在地上的喜服,然后发现里面似乎还裹着个什么东西,林小婉顺手一抖,一个毛绒绒的东西从喜服里面掉落了下来。
众人的注意力不由得被那个掉落下的东西吸引住了,定睛一瞧,却发现那个掉在地上的原来是一只没了尾巴的死狐狸。
事到如今,村民们哪里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就说嘛,林小婉被狐狸精迷过,都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她这样子的残花败柳,嫁一个鳏夫还成,哪里有正经的男人能娶她?
这哪里是新郎,分明就是之前迷了林小婉的狐狸精化作了人,又来迷惑林小婉了,也亏得村长自诩精明,结果却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差一点就把女儿嫁给了狐狸精。
若是那狐狸精厉害,村民们或许还会害怕,然而刚进来这白衣男人轻而易举地便杀了狐狸精,村民们还没有来得及害怕,狐狸精就死了,大家凑在一起议论纷纷,都在说这新鲜事儿。
林小婉没想到自己的情郎居然是狐狸精变得,想到这三个月来两人相知相恋互许心意的美好回忆,林小婉只觉得悲从心来,她嘴里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鸣声,眼睛一闭,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看到林小婉晕了,她的母亲嫂嫂们急忙上前,将林小婉弄回屋子里去了。
原本好好的一场喜宴,现在却成了一场闹剧,村长手脚发凉,将村民们全都打发走了之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