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个女人送去告官时语气那么随意?
她都不怕吗?
“不能去。”妇人摁着女儿的头:“你快求啊,你爹要是去了公堂,我们就完了……”她语气惊慌,泪水滴滴落下,她自己也磕头:“求您了。”
这么大的动静,哪怕天色还早,也将周围的邻居吵了起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不少人觉得母女俩可怜,甚至已经有人开口帮着求情。柳纭娘面色冷淡,一心要将男人送去衙门。
“他今日扒我的院墙,明天就会扒你们的!”柳纭娘看向周围的女人:“谁家都有女眷,我嫁了两次,被负了两次。已经将名声看淡,也不在乎外人怎么说我,可你们呢?”
周围一片寂静,众人看着地上的男人,都是一脸愤恨。
好在今日他去的是别人家,如果哪天真到了自己家里而又没有瞬间发现的话……怎么办?
林老三没有儿子,本来平时就有各种传言说他私底下和那些女人勾搭,其中有两人更是生了几个男孩的妇人,这男人到现在还没死心,说不准哪天就真的找到了自己头上。
想到此,好多看到母女俩可怜心里动摇的人又下定了决心。将人抓起,准备送往衙门。
这边人还没走呢,又浩浩荡荡来了一群人,这一回是林家的本家人。
看着挺凶,但走到跟前,态度还算和缓。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先是冲着柳纭娘道了歉:“我把他带回去,回头一定给你个交代。我们家也会尽力赔偿。 ”
柳纭娘似笑非笑:“是你们赔偿?”
中年汉子一脸肃然:“都说长兄为父,我没把弟弟教好。他做的错也就是我的错,帮他赔偿也是该的……”
“不行!”柳纭娘态度坚决。
这些人越是阻挠,她越是认定事情没那么简单。林老三跑到这门口来打妻子根本就不是意外,半夜扒墙也不是单纯的想报复。
或者说,想欺负她是真的,但不是他本人的意愿。
“我要把这个祸害乡里的混账送去大牢关着!”柳纭娘看向因为林家人出现而又有所动摇的众人:“我怀疑是有人花银子请他来欺负我。”
听到这话,众人一愣。
三三两两商量过后,也觉得这事很有可能。
那些大户人家手里捏着大笔银子,能够想出各种各样折磨人的法子。请个人欺负独居女人而已,不过是抬抬手的事。
“所以,我要把他送去衙门,看看他背后到底是人是鬼。”
此话一出,众人不说话了。倒是母女俩急得不行,妇人急忙解释:“没有人让我们来找你麻烦……”
“但他欺负我是事实。”柳纭娘看向所有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林家众人身上:“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事负责。你们今日来这么多人逼迫于我,真到了公堂上,你们的所作所为也是要入罪的。”
她越过最前面的中年汉子,看一下林家众人:“我怀疑他们兄弟拿了范家的银子,你们有分到吗?”
这种事情,当然是越隐秘越好。如果真有这事,林家兄弟肯定不会往外说。
这要往外分银子,二人就更不可能提了。
林家众人半信半疑,中年汉子见状,道:“我没有拿别人的好处。”
柳纭娘冷笑一声:“你敢用你全家人的性命对天发誓吗?”
当下人挺信誓言,中年男人一下子就卡了壳。
见状,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外人还罢了,一起来的林家人瞬间倒戈,再不管此事。众人很顺利地将林家老三送去了衙门。
大半夜扒独居女人的院墙,这事实在太恶劣了。这么多的人证在,大人当场就开堂审案。
林老三挨了两顿板子,只说是记恨柳纭娘白日里教训他,所以才想夜里上门报复一二。
“我只是想揍她一顿解气,没想偷东西,也没想欺辱她!”
柳纭娘垂下眼眸,道:“大人,我想将他送来的时候他大哥百般阻挠,听说包庇犯人也有罪,对么?”
中年汉子一直站在外面围观,听到这话后面色微变,他倒也坦然,缓步进门解释,只说自己是担忧弟弟。不是想要包庇。
“我想跟周娘子私了。”中年汉子叹气:“我没教好弟弟,确实也有错。可她不愿意……我也没有强求啊,这不算包庇吧?”
于是,林老三当场被下入大狱,其他人都得以脱身。
柳纭娘走出公堂时,母女俩正互相搀扶着往回走,看到她时,狠狠瞪了过来。
“你们这就不讲道理了。”柳纭娘一本正经:“是他欺负我,受委屈的人是我。你们不想着给我道歉,反而恨我,这是哪门子道理?”
妇人别开了头,脚下加快了些。
柳纭娘看着二人的背影,道:“他没承认背后有范家,但我知道,你们夫妻跑到我家门口来打架肯定不是意外。我知道你们母女日子艰难,没了顶梁柱,完全可以去问范家还要银子嘛!”
妇人动作微顿,动作微顿。随即跑得更快了。
普通人知道有大笔银子唾手可得,没有人能忍住这个诱惑。母女俩也一样,稍晚一些的时候,柳纭娘派去的人就